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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庭渊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让对方抬头。

姑娘抬起头,好好一张脸已经被打得又红又肿,两眼泪汪汪,嘴里被塞着粗布,饱含委屈,一个劲地朝着庭渊摇头。

“你可是有话说?”庭渊问她。

姑娘用力点头。

庭渊:“把布取下来,让我听听她要说什么。”

堂婶立刻说话:“不用了吧,我正准备报官。”

庭渊看向堂婶:“既然要报官,为何把她打成这样,我朝律法,不可动用私刑。婶婶目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从前的“庭渊”都不走出自己的院子,更别说管家里的事情,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问了,还大有要管上一管的架势。

一向没太看重他的堂婶有些诧异,可她毕竟代为管家多年,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渊儿这话说得,不过就是家里管事的婆子们见她不肯招,一时情急动了手,怎么还和私刑扯上关系了,以后这话莫要再说,免得祸从口出。”

庭渊没理堂婶,朝身边喊道:“平安,去,把布拿下来。”

“是,公子。”

平安三两步便下了台阶,去掉姑娘嘴里的布。

下一秒姑娘往平安身边凑,眼里看的却是庭渊,“公子救命。”

“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五一十说出来。”

庭渊抬脚下了台阶,来到院中。

周边围着七八个人,都是堂婶的人,庭渊丝毫不惧。

庭渊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似有莫大冤屈。

堂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姑娘,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这姑娘怕是已经死了百八十次。

从前的“庭渊”是怎样的一个人,与现在的庭渊没有太大的关系,他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标准,也与他多年来工作在刑侦一线有关,遇事必然要追根溯源查清真相,即便是想改,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很难短时间内改正。

堂婶明显察觉庭渊不同以往,心中便更是担心。

她必然不能让庭渊追查下去,说道:“渊儿,这丫头是我院里的人,有什么也该是我来查。”

堂婶百般阻拦,庭渊就更觉得其中有问题,这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冤枉的。

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堂婶:“婶婶这话说的,我是这宅子的主人,发生在我宅子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过问?还是婶婶觉得我没资格?”

他作为宅子的主人都没资格管,谁有资格管?

堂婶一听这话,赶忙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婶婶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这落水才醒没几天,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多谢婶婶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庭渊朝那姑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

“多谢公子。”

随后姑娘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我叫杏儿,去年入府,在林婶娘的院子里照料花草,前两日我娘病了,和管事妈妈请假回家照顾,今日回来,刚进房间便被妈妈们抓住,说我偷了林婶娘的首饰。”

庭渊询问堂婶,“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