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青蚨平静道:“贺欢心思慎密,行事有静气,能不被您美色迷惑,是少见的人杰,我怎么会嫌弃,只是略有担心罢了。”

“担心?”萧君泽忍不住起身拍了拍自家总管的肩膀,“这是的担心我,还是担心他啊?”

青蚨神色无奈:“你是一国之主,敢该有个规矩了,若是看上谁,便依礼制进得宫来,方是祖宗家法,如此私相授受,像什么话啊!”

萧君泽不悦道:“你说这些都是糟伯,人是自由的,怎么能让皇宫来搓托一生呢,那岂不是害了人家,让他自由在宫墙之外飞翔,是美好的事啊!”

青蚨忧愁道:“陛下怎能如此想,若一个都不纳进宫来,将来你的皇子从何而出,难道您要自己生么?”

萧君泽笑道:“干嘛一定要生呢,小孩子又闹腾又任性,我最讨厌小孩了!”

青蚨被这离经叛道之语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幽幽道:“罢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还是早些把魏贵妃找回来,归国而去吧。”

萧君泽笑道:“这还用你说,她可是我的肱骨栋梁,比那些臣子贵重多了。”

第186章 其中一个

清晨,天蒙蒙亮,鱼梁洲外的军营便热闹起来。

贺欢从库房里领了豆粕,又领了一块青盐,放在木桶中用水化开,加上豆粕和麦草,搅拌过后,单手提起,走向马厩。

他的手臂修长,被晒成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单手就将这一桶草料倒进了马槽里。

一匹的高大俊美的黑马抬起头,先是轻嗅了他的衣角一下,才低下头,大口大口吃起美味的草料。

虽然北魏有着草原之利,每年要求草原各部提供足够的马匹牛羊,以至于北魏的牛马价格很低,但养马最耗钱的,从来都不是买马,而是养马。

如这样一匹战马,必须上十斤的干草,外加五斤以上的豆子、盐水,方能跑得开来,载得重物,而这种食量本身就已经等于三个普通士卒,再加上骑兵的铠甲、武器,一名骑兵,花费至少是步卒的五倍往上,是主将们嫡系中的嫡系。

贺欢一边给马刷毛,一边为自己能加入襄阳城的嫡系感到愉悦。

更不用说那神奇的武器……

如今,他需要前去洛阳,帮着刺史大人救回魏医官,虽然不知道这位魏医官为何有如此威力,整个城中诸军都对她三缄其口,但他对这次的营救极有信心。

一是当初他就是花费了无数心力,才从洛阳城中逃出,对那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二是,他如今身怀利器,正是想大杀四方的时候,刺史正好提供了这样的机会,到时,他必然能在刺史手下,占据一席之地。

“多吃些!”他微笑着摸摸马儿的头颅,“明日起,你便要辛苦了。”

……

同一时间,萧君泽在温暖的蚕丝被里,把自己裹成一条蛆的模样,安然于梦中。

一直到太阳斜照入屋,晒在他天人般的眉眼上,那长长的眼睫才开始眨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焦距渐渐清晰,萧君泽看着墙边的坐钟,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什么情况?我以前生物钟都是七点醒,很准时的,”萧君泽有些莫名,“难道是天气太冷了,还是晚上给贺欢讲课说的太晚了?”

青蚨在一边翻开着南朝传来的消息,闻言瞥他一眼:“反正也没多少事,您可以再睡一会。”

“再睡下去会发胖的。”萧君泽掀开被子,顶着一头乱发,起身去旁边的架子上扯下衣服,“锻炼身体不能懈怠,我可是能一个打十个的人。”

青蚨忍不住道:“如今您有什么机会一个打十个?从您的禁卫中突围么?”

他已经决定了,随时要在君泽身边安排足够的护卫。

萧君泽嘻笑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有备无患嘛。”

青蚨上前,帮他梳好发髻,系上发冠,退后数步,上下打量一番,眉间透过满意之色:“瞻彼淇奥,君子如璧。陛下也应加冠取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