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城和萧萧画了两个上色的石膏,宁湛城选了一只小狗样式的,他说像阿落。
萧萧选了一朵花,她说下次去看妈妈的时候送给妈妈。只剩下一艘船了,我就选了它。
宁湛城涂得很慢,萧萧和我都涂完了宁湛城才涂好一只耳朵,我只好先带萧萧去玩可以进到里面的水球,然后回来看宁湛城的进度。
宁湛城:“阿落的耳朵挺像的。”
我:“嗯。”
我帮宁湛城挡着点刺眼的阳光,宁湛城停下来望着我。
“陈昀,你交往过几个?”
宁湛城的眼睛在阳光下是那种淡淡的棕色,看任何东西都给人很深情的感觉,我回答他:
“我还没谈过。”
宁湛城转过头去,“昨天,谢谢。”
好像如此这样避免提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已经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或者说那条警戒线我们都不愿意跨过去,怕伤害到对方和自己,让双方产生鸿沟。
宁湛城:“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我:“……什么意思?”
宁湛城什么意思?他不是一个向来喜欢体面做事的人吗?这是要翻昨天的旧帐?
宁湛城:“你这样会让人想得寸进尺。”
我:“哪方面?”
宁湛城:“让人想看看你到底能承受到什么地步。”
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宁湛城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稳重有礼,总觉得那样的他,像是在伪装什么一样。
我稳住情绪,抓住机会:“宁湛城,你交往过几个男人?”
第一次这么当面正儿八经地叫他,尽管我在心里已经这么叫了他无数次了,但当全称伴随平常的语气出现的时候,还是让我脸上有点热。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记不清了。”
我心里有点难过,宁湛城原来有过那么多前任吗?
那为什么都分手了?
我还苦恼过他是不是同性恋这件事,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傻叉。
我突然意识到宁湛城为什么要说这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宁湛城去没再说什么,继续涂他的阿落。
“你受苦了。”
我慢慢说完这句话,宁湛城明显愣了一下,他把画笔在水桶里搅着洗,然后对着石膏阿落的方向:
“陈昀,我跟你不一样,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报仇和证明自己,给我哥和我自己看,人际往来对我来说没有所谓的,我所在的地方是深渊,我跟你不一样。”
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我没在意,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