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刚才的运货车?居然在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梁换柱。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顺藤摸瓜?直捣老窝?
邬长筠不敢轻举妄动,先观察观察再说。
日本兵用完餐,便立马赶路了。
她眼睁睁看陈修原低着头,在日本兵的推搡下,随一群人上了卡车,一路向西。
邬长筠将茶钱放在桌上,戴上帽子和墨镜下楼,回到停在远处租来的车里,远远跟上去。
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气,倒要看看陈修原要执行什么秘密行动,犯得着瞒自己这么深!
……
今天的午餐每个人分发一颗橘子,听说很酸。
野泽不喜欢酸涩的东西,不过这颗橘子倒让他想起与陈今今养的那条狗,于是,他带着橘子去看橘子,还把橘子撕烂,喂给了橘子。
橘子最近瘦很多,没了陈今今,它时常一天吃不上饭,前几天还差点被日本兵抓去吃了,好在阪田及时发现,阻止了他们。
野泽瞧橘子大快朵颐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它的头,正温柔地给它挠痒痒,忽然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狗会比人更耐掐吗?他心想。
橘子痛苦地挣扎,野泽看它龇牙咧嘴的样子,渐渐松开手。
橘子脱离桎梏,立马躲到墙边,缩成一团,把脑袋藏住,时不时胆怯地偷看他一眼。
野泽掸掸手,觉得没意思,便回了本部大楼。
对抗第三代伤寒菌的药刚刚研发出来,进行实验阶段,野泽被邀请到细菌部。
一男一女被关在实验室里,不停地发抖,药物刚注射进去不到一分钟,两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
野泽麻木地看着面目狰狞的两张脸,逐渐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死了。
看来是出了点小差错,野泽轻轻推了下眼镜,淡淡道:“拉走。”
最近没一样顺利的事,让他很不舒服。
野泽耷拉着眼皮,往特殊病房去,坐到病床边,凝视脖子上捆了好几层纱布的陈今今。
如此苍白的脸色,还是这样漂亮、动人。
野泽将手伸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抚摸她的身体。
百合忽然开门进来,见人守在病床边,恭敬地低头唤了声:“野泽教授。”
野泽闻言,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淡定起身,什么话都没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百合低着头,送人离开,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才敢轻轻关上门。
她拿了个盆子倒上温水,准备为陈今今擦擦身体。
刚揭开被子,就看到她凌乱的上衣,想起刚才坐在这里的野泽,百合不禁倒吸口气。
她小心擦拭,再将陈今今的衣服整理好,重新盖上被子,立在床畔喃喃自语:“真不知道该不该期盼你醒来。”
百合端起盆,最后看了她一眼,默默离开病房。
灯被关上,房间瞬间一片漆黑,安静地只剩下监护仪的声音:“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