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来接,贾明的邀请便显得不合时宜起来。

他悻悻地望了眼站在苏渺身后的宁渊,随即便听苏渺道:“多谢好意,不过既然家中已有人来接送,那便不劳烦你了。”

送走了贾明,屋檐之下只剩下苏渺和宁渊两人。

苏渺望着贾家车马离开,随即伸手准备撑伞。

可伞还没被撑开,却又被一把按下。

苏渺看向手的主人,就见他说:“不用这个。”

苏渺失笑:“那我们怎么办?这雨是要下大了。”

话音刚落,就见宁渊取走了苏渺手中的伞,然后将自己这把交给了苏渺,紧接着蹲在了苏渺面前。

宁渊背着身,低声道:“上来。”

苏渺耳廓一红。

宁渊回眸:“还是说我抱你回去?”

“倒也不必……”苏渺竟觉得有些害臊。

可宁渊却十分认真地说:“衣裙湿了对脚伤不好。”

约莫是见苏渺还是迟疑,宁渊稍一思索便没接着蹲着,反倒是起了身站在苏渺面前,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苏渺背了起来。

苏渺身下忽然一轻,险些失重,只好在慌忙之下环紧了宁渊的肩膀。

两人踩着雨水上了路,却因宁渊的缓步前行,成了忙碌街景上稍显安逸的一处存在。

苏渺伏在宁渊肩头,望着宁渊侧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问了句:“这会儿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披肩了?那材质好像挺防水的。”

“不需要。”宁渊不带多点犹豫。

苏渺笑问:“为什么?”

宁渊:“舍不得。”

苏渺笑了起来,却又忽然觉得,宁渊在的时候,好像哪怕只是这样逗他几句竟也能这样开心。

走了一段,宁渊又问:“脚疼么?”

“还好吧,”苏渺说,“你呢?肩伤会疼么?”

可宁渊只说:“只要你好便可以了。”

“这话说得,我这是年少得子了?”苏渺拍了宁渊一下。

宁渊清了清嗓:“那不是……”

其实苏渺很想知道宁渊去做了什么,这一天下来累不累,但仔细想来,应该也就这么一回事。

毕竟说到底,她和宁渊终究都是这皇庭之下的附属品罢了。

稍顿,苏渺忽然问:“宁渊,你为什么跟着沈确?”

宁渊似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才说:“因为沈确值得,便想对他好,”说到这里,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你也一样。”

也不知怎的,苏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你可曾为自己想过?”

她凑近宁渊:“你喜欢的,你想做的,你未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