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是他难以舍弃的旧友,一个是如影随形的至亲,看见苏渺与宁渊因他成了这般模样,沈确明白,他方寸还是乱了。

沈确长叹一口气,侧眸问沈令书:“南翎殿那里,如何了?”

“都盯着,”沈令书轻声应道,“看苏渺他们的模样,时间是对上了。”

沈确沉声:“抓来的人还在你这?”

沈令书点点头,望向沈确似是等待他下一步的意思。

“今夜将人移到我那,”沈确俊秀的容貌上看不出半点和颜悦色,墨色眸子底下满是阴冷,“别的你便不用管了。”

沈令书应了声,沈确视线又落在面前躺在榻上唇白如纸的宁渊身上。

垂眸睨着面前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众太医,沈确却能觉察他们面对一个寻常侍卫施救的不解与为难。

见着面前景象,沈确脸上再次肃穆,沉声道:“用你们所能及最好的药材来医治宁渊。”

一众太医噤声,各自心口一紧。

“治不好,”沈确一字一顿,“后果自负。”

……

苏渺拖着一身的伤回到御膳房时,御膳房半睡不醒的夜里已经因为她的回归陷入慌忙。

在莫焕山的安排下,她带回来的鲜花已经尽数打点妥当,而在大部分人的注视下,苏渺就这样走进了主膳房。

围过来的人许多,但敢问的却极少。

俞芮去替苏渺取衣服了,孙掌事也去准备起温水。

只有莫焕山全然没有将苏渺身上看进眼里似的,只走过来问:“你发生了什么我不感兴趣。”

苏渺侧眸。

莫焕山:“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超出苏渺的预料,但是莫焕山会做的事情。

给沈确的菜单是已经定好了没错,但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宴席,家宴当天定然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给她备菜,甚至精心雕琢点心。

所以她需要在明晚之前,将所有要准备的食材,还有特地给沈确设计的点心给打点好。

一心不能二用的情况下,苏渺正好让莫焕山帮手:“鲜花都收拾好了?”

“好了。”莫焕山道。

“替我熬蜜渍鲜花吧,”苏渺道,“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我的可可豆。”

莫焕山:“可可豆?”

“就是我小厨房那一桶。”苏渺突然有些担忧,“你们不会……”

莫焕山看着是松了一口气:“差点就丢了。”

听见“差点”,苏渺也松了一口气。

“那天柳绵绵去看了,说生了霉,问我要不要替你丢了,”莫焕山道,“我望了一眼生的是白霉,便让她留着了。”

又是柳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