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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甜甜蜜蜜,她听得毛骨惊然。

邢天原本就是激烈的性子,当年与她初遇,入得梅府,习了教养,有她的存在,才没有走向偏锋去,为祸众生;像他这样非生即死,把心思都放在一处的极端性情,若没有她温温润润地滋养着,恐怕就往大魔头的方向走去了。

但他这麽一说,梅晴予就晓得,自己心里头的飞醋根本白吃了。

她小手温柔地抚在他的发上,巫邢天愉快地哼哼,一施力就把她压倒在榻上,那唇热热地就贴在她颈脉上,吮出一个印子来。

梅晴予骇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手脚规规矩矩地放着,生怕一个妄动就勾出了什麽不该有的举止。

巫邢天倒是很乖,恋恋流连地吻着她颈子几口,就把唇移开了,只是把脸埋在她肤上。

他继续追问:「怎麽突然问起送来小家伙的人?」

「这个……」她呐呐地说:「那个姑娘像是有了身孕,却这麽千山万水地来送礼物。进了厢房,还一直打量我……」

她这麽一叙述,他倒是听懂了。

「哦,前代圣女。」

「圣女?」她很惊讶,「这麽高的身分,来送只宠物?」

「总要有个名目嘛!」巫邢天倒是不意外前代圣女会做出这种在他看来无比多余的事。

比起现在接任的圣女,是听着他的威名,敬畏他、崇拜他,在他面前无比乖巧,前任圣女将他带入异乡,看着他从基层一路打上高阶地位,他们几乎是一起走过扶杀搏斗的岁月,历经无数变动,巫凰教才在他们手里达到了顶峰,这一切,若没有前代圣女稳定内部、他向外开拓搏杀,就不会成立。

对於将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的前代圣女而言,这寡言狠厉的青年祭司,是为了她在拼命;但在巫邢天来看,那却是生存下去的手段,以及空乏无味的日子里一点异色的调剂。

当然,这些过往心思不必让梅晴予知道。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指尖顺着肩头往下滑去,握住了她的手,忽然用那捂症难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喃喃。「就是她,和毒诀教的前任圣女在斗法,结果烧毁了我的嗓子。」

梅晴予愣了一瞬,霍地,她怒气冲冲地坐起身来,巫邢天拦都拦不住,被迫以着躺平的虚弱姿势面对她拨张的愤怒。

但他不得不说,难得这样震怒的梅晴予,真是美丽得令人眩目,又狠又悍,气势涛然,被她优雅地撕吞了都很值得……

没有领会巫邢天那看似乖巧温顺、等候质问的表情底下,其实进行着无耻低级的想象;梅晴予瞪着他,很生气很生气。

「你是说,就是她毁掉你的嗓子吗?」

「呃……不是『只有』她,而是她『也』有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