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你用的不多。」殷氏温婉的笑,将点心放到肖景云面前,「可是有恼事?」

「我能有什么恼事,没什么胃口罢了,何况有妳这样贤慧的妻子,哪里能饿到我呢?」

肖景云又用手中的小布擦了擦装箫的木盒,目光从那点心上划过,却是不再多看一眼了,转而打量自己那榆木盒子。

「老爷慈善,常常是有心事也不说,怕我们为您担忧,可你我既为夫妻,理当有何事共同分担的……当然,您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两分,是那孩子又令您忧心了吧。」殷氏将点心往他眼前推了推,又去圆桌旁沏了杯茶来。

呵,瞧这一番话,把自己说的多贤慧。

肖景云明白她的意思,却是仍旧打太极,「夫人多想了。」

殷氏站到肖景云的身侧,开始为他捶肩,「如何会是多想?现在外面闲话传得越发不入耳了,别说是老爷,我听了都有几分不快呢。」她手下的力道稍稍重了些,「您就安心照顾乐馆的事吧,那孩子自有我去说服。」

妳去?由妳去事儿就大了。

肖景云眼色一黯,伸手摸了摸杯盖,「颈子上的伤还没好,少遇风的好。」

「那……」

「姑娘那边,自有我去说。」

「老爷,吃点心吧。」殷氏又温婉的笑起来。

肖景云勉强的吃了一块,随后以体乏要休息为由打发了殷氏。

她走之后,肖景云又吃了好几颗梅子,试图驱走口中那甜腻的口感,可吃梅子吃到牙都酸倒了之后,口中那味道还没散去。

肖景云脸色阴郁下来,双手拢在桌上,只望着一处叹气,看来自己不出面不行了,若是换做殷氏,她便不一定会如何对付那姑娘了。

于是第二天,肖景云出现在了齐硕的房间里。

她的起色看起来很好,肖景云自我安慰的想,也许时候让她离开了吧。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一个拙劣的开场词。

「很好。」齐硕理所当然的说,似乎并未觉得自己没了病却还赖着不走。

「今天的药喝了吗?」肖景云走进了几步,手指摩挲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我已经不需要喝药了。」齐硕奇怪的看着他。

「啊……是哦,不需要喝药了,妳大好了!」肖景云干笑着。

「你怎么了?」

「呃,我……」肖景云开始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正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齐硕打断他,那副冷静又自持的样子使得肖景云反而像个毛头小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