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气呀?我才要生你气呢!好兄弟成亲,竟连张红帖也舍不得送我。”似乎是有意对他与阿棋封锁消息似的。

“你还有脸说?”

聂修烽表情有些狰狞了,再也顾不得棋局,劈头一阵爆吼。

“十年前你们要走便走,干嘛非去找我辞行?辞行便辞行,你家阿棋大姑娘干嘛要对我的小阿涛洗脑?讲什么‘小女子不立业,何以成亲,之类的屁话!”

害得阿涛死也不肯嫁他,说什么她尚未学成雕玉之技,不宜谈婚论嫁!

尉迟闻儒闲闲一笑,与对座的暴躁火龙形成鲜明对比。

“可我听到的却是另一种版本。”

那可是目击证人聂家老二——聂箸文亲口讲给他听的。

“好像是某人骗吃了人家小姑娘,还大言不惭什么‘反正已被我吃了,早嫁晚嫁还不是嫁’之类,还随手将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雕成的第一件玉品给扔了。

扔便扔吧,偏还将人家小姑娘的心意贬得一文不值——若是我,也不会轻易嫁给这‘某人’的。”

“反正、反正此事跟你家阿棋脱不了关系!”聂修伟俊脸微红,却仍嘴硬得很。

“所以你要报仇,设计我一钞醉宿美人膝’来平衡一下?”忍住笑,尉迟闻儒板起俊脸,“兄弟,你明知我过几日便要成亲了。”

“被你看破了?”看破便看破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呀!我倒想看看你的阿棋会不会吃醋!最好也来一钞拒婚记’,大家平衡一下。”

“兄弟,怕只怕我没事,而你却惨喽!”死到临头犹不知,唉……

“什么意思?”头,开始有一点点麻。

“兄弟呀,阿棋早已今非昔比了。这十年,阿棋能在书市站稳脚,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处事不惊、深思熟虑,“你以为单凭别人一张嘴,阿棋便会信了子虚乌有之事?”若真如此,闻棋书坊早已倒闭不知多少回了。

“所以……”头好疼。

“所以,十年前你或许可以骗倒她,但过了这十年,只怕最终吃亏的,还是好兄弟你。”阿棋可不是什么心纳百川的大丈夫,小仇一样记得牢。否则何必为了十年前笑香楼瞒她一事,故意在阿涛面前来上一段“尚未立业,何以嫁人”的凋皮言论?

天下,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何解?”

“你瞧这日头已升了半天高了,阿棋却还没来这红袖楼抓我,你猜,她现在正在干嘛?”

“忙她的书坊事务啊!”冷汗,冒出一些了。

“自从三年前,她已将书坊事物交由八位管事打理,她现在可是闲得很呢!依然在睡她的觉、吃她的棋子糕,外加背那‘围棋十八阵’。”——只是,一切犹如十年前一般,总也背不来。

“那她……”不会吧?聂修烽冷汗滑滑不绝。

“对啊!现在她应该正同你家阿涛聊得火热呢!”到头来谁设计了谁,尚且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