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甘心——凭什么女儿身不能跻身於商场?不能同男人们一样面对外面的世界?

她不甘心啊!所以她要用实际行动向这男权当道的世界证明:她是女红妆,可一样能自由地生活在男人们的世界中!

“啊?”从沉思中回神过来,他含笑望著好兄弟。

“你愿意放手让她去搏上一搏?”聂修烽问得郑重,绝无开玩笑的意思。

“你爱那个小丫鬟吗?”不正面回答好兄弟的疑问,尉迟闻儒反而指向窗外不远处的漾波湖畔,依旧谈得火热的阿棋和那个小姑娘。

“阿涛?”聂修伟也放眼望过去,在视线落在他心系之人的身影後,聂修伟不由得也放柔了声音。

“我也不知我著了什么魔,竟会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放进了心里,被她霸住了所有心神——是,我爱她。爱到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她身边,爱到想一辈子与她永不分离。”

“雕玉是男人们的专利,可阿涛想学,所以你教了。”

“是,学会雕玉一直是阿涛的梦想。”阿涛少小离家,来聂府为奴,只为了学习雕玉之技。

正是雕玉,让他与阿涛相识、相恋。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开玩笑!阿涛的梦想也就是我的梦想,我爱她,自然爱她的所有,自然也会助她早日达成梦想。”即便雕玉占据了阿涛大部分时间与精力,即便雕玉在阿涛心中占据了第一,而他只能排於雕玉之後——心虽不甘、心虽嫉妒,他却依然全力支援她!

“是啊!爱一个人不是折了她双翼、不是限制她的自由,而是给她一片天空,放她去自由翱翔。”尉迟闻儒拍拍好兄弟的肩,与他一同望向不远处的心系之人。

“等她愿意停驻了,等她累了,自然会飞回你的身边,会投进你为她而敞开的怀里。”

若她心爱的女人是一头勇敢的小鹰,他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将她驯养成笼中的鸟雀。

是鹰,便该让她翱翔於属於她的广阔宇宙。

他要的,不仅是一个女人、一名妻子,更是一个夥伴、一名知已,是能与他心灵相通的伴侣。

好半晌,聂修烽才笑著叹一口气,“尉迟,我第一次发现,你已是一位男子汉了。”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去南京!?”

未染困脂的素净脸庞上,满是惊愕与浓浓的不舍。

“是啊!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拍一拍闺中好友的肩,阿棋也很舍不得。“阿涛,以後再见面,怕要隔好长一段时间了。”

两人相识虽不过一、两年,却极为投缘,几回下来,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我听大公子讲过你和尉迟少爷的事情了。”阿涛眨眨已快泛泪的双眸,“没了书坊,可以自己重新再建一间书坊啊!干嘛非要离开京城,搬到那么远的南京城去?”她舍不得阿棋走。

“就是为了重建尉迟书坊,我们才要搬去南京城的。”她要从头来过!

“为什么?在京城不好吗?至少有人脉、有熟识的老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