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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听得一声:“夫人是来接我的么?”

江采循声望去,只见永安侯正从酒楼里下来。他着一身玄色深衣,眉目含笑,脉脉望着那女子。

江采猛地心揪起来,虽然他不确定那女人是不是阿九,可见此情此景,仍旧是心痛非常。

久娘行了个礼,声音一下从先前的冷硬,变得婉转动人,“侯爷。”

显然,这是见了心上人的调调。

江采望着他们俩,见永安侯一下将人搂紧,而后一齐进了马车,直接忽视了他。他站在萧瑟寒风中,好似一个丑角。

直到马车都走远了,江采才回过神来,一阵剧烈地咳嗽。

江为见状心痛不已,连忙扶他上马车。

江采一把抓着江为的手,情绪很是激动:“你看见了吗?她是阿九对不对!”

江为碎片不忍心打击他,可现实摆在眼前,他只好艰难地开口:“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永安侯的夫人,并非是夫人。”

那人举手投足,甚至言语之间,还带了些外地口音,都不是阿九。

除了那张脸。

江采不信,死死抓着江为的手,咳嗽起来,“不……咳咳咳,她就是!她一定是!”

他咳嗽惊到呼吸,一下子没喘过气来,眼看要晕过去。江为顾不上和他争辩什么,只好掐他人中。

江采脸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头发也因此乱掉,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此处一片狼藉,彼处却非如此。

久娘上了车,摘了帷帽,长长吐出一口气。见陈照非盯着自己,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侯爷为何如此看着我?”

陈照非这才移开视线,他记起初见她的时候,那会儿她含羞带怯,再后来遇见,虽说眼神悲伤,但仍是温温柔柔。如今是全然不同了,她是一个坚定而自信的人。

她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光彩照人。

这话只在他心里说,没可能拿出来说。

因而他只摇头,声音含着清浅笑意:“没什么。”

久娘也绽开一个笑,似乎心情不错。

青水在一旁,想起那人,皱着眉不满道:“这位江大人可真不怎么样。”

她一个人滔滔不绝说着江采坏话,陈照非听在耳里,去看久娘神色。见她神色未变,竟然觉得有种落地之感。

这感觉轻微到像一片雪落在手心里。陈照非心里泛出些涟漪,顺着青水的话问:“不知夫人见到江大人,有何感想?”

久娘微低下头,想起江采如今的模样,鬓发掺白,似乎病弱得很,一张脸憔悴又苍白,似乎过得不太好。

见他过得不太好,她便高兴了。想到这里,久娘脸上泛出些笑意。

不过么,他又一副多么想念自己的样子。这感觉又叫她皱眉,她想起从前叶玉珠死后,他也是一副这种要生要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