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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很好,且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可叶玉珠显然无法接受。

她想留给江采身边,可不想做妾,她想做他的正牌夫人。

叶玉珠笑道:“好,谢谢阿采。”话音刚落,她忽然捂着胸口,面目狰狞起来。

她脸上血色忽然褪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很是难受的样子。江采被这变故弄得无措,叫她名字:“玉珠?”

叶玉珠抓住他的手:“阿采,我好痛。你别走,你陪着我。”

江采本要去让人找大夫,听她这么说,又没起身。“可是你这样……我们要先找个大夫,玉珠。”

叶玉珠侧着身子,手指扣在床沿,因为太用力而泛白,声音也变得轻而虚:“找大夫没用的,我已经看过了…没有用的,你陪着我,陪着我就好了。”

她咬着唇,哆哆嗦嗦的。江采看得直皱眉,“好,我陪着你。”

她几乎要把床板都抓出一个洞来,江采看着难受,把手伸过去,让她抓着。叶玉珠却笑着摇头,“不,没关系。”

她笑着,眼泪从一旁落下来。她又开始挣扎起来。

江采试图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

叶玉珠说:“是在……塞北的时候,染上的病,大夫说,治不了。”

她想起从前那些日子,又落下眼泪。江采看着她如此,也不免心里揪着。

直到过去了两刻钟,叶玉珠才逐渐缓过来。她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整个人如同一张白纸般虚弱。

叶玉珠的手还攥着江采的,眼睛缓缓睁开,似乎很是惊喜:“你真的没走,阿采。真的。”

她说完,便晕过去。

江采还是差人找了个大夫来,大夫只说她身体虚弱,却看不出什么病症,无从下手。江采只好让大夫走了,真如叶玉珠所说,大夫也没用。

江采叹口气,刚请走大夫,便听得人禀报:“夫人来了。”

江采出门,阿九才刚醒,听他一大早就请大夫,还以为他害了什么病,忙不迭赶过来。

“可是有什么病症?大夫怎么说。”

江采拦住她,“没有什么病症,不过是屋里的丫头小茶病了,才让人请了大夫来。叫你担心了。”

阿九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江采点头:“赶过来,是想起落下了一份重要的官文,今天要用,所以才特意来取。我还怕打扰你,结果你还是醒了。”

阿九听他关切之语,低头笑了声,替他整理好衣冠:“我已经睡饱了。”

刚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江采面露心疼之色,“左右近来没什么事,再睡会儿吧。”

怕阿九不同意,江采干脆推着她往回走,“走吧走吧,再回去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