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发现无脸鬼妖的踪迹!”带队的小队长回道。

“陆老那边的情况呢?”长胡的官差大爷转头问身旁同行的另一位灰发老者。

陆家庄的老总管也摇摇头,城内一些壮丁和陆家庄的护院组成队伍,由官府领兵,加入保卫阵容。

“大家继续严加防守,有本神捕胡青在这,今夜绝不能让鬼妖跑了。”说着又是习惯性的抚着嘴上长胡,且一定顺着美胡发展的弧度,这把胡,可是他自信的来源。

“是!”众人齐声应着,各自回归岗位。

大家都希望这个才调来一个月的美胡大神捕,本领就跟他每天自吹自擂的程度一样好。

边城古渡口是距中原最近的边陲城镇,近郊更有一条大河摆渡的水道,在商旅往来中是相当重要的点,无论出关走商队或者入关,都势必得在这落脚,好好整装打点长途远行的不足之需,尤以春夏两季为旺季,平时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盘踞城内,也是城内一整年的生计来源,入秋后,商队少,便是众人准备过冬时的另一个忙碌时节。

这座边陲大镇因民风开化,生活大多也与中原无异,白天各行各业的蓬勃,夜里也是灯红酒绿的喧哗,却都属规律的常态,偷窃、酒醉闹事的案件自是不少,却少有过大案子,近两个月来却连续发生了相当骇人听闻的命案,被害者全身上下无任何外伤,唯有脸皮被剥去,少掉人皮的面容,瞠目的双眼渗着血水,难以辨认的五官尽是一片模糊血肉,让第一个发现尸体者活活吓疯,连前来的捕快们都当场作呕不已。

“无脸鬼妖手段凶残,每个死者都被剥下脸皮,面目尽毁,我老活了大半辈子还真头一回碰上这种恐怖的事!”虽没亲眼目睹传言中的无脸鬼妖,光看这几个月来受害者的死亡惨状,陆家老总管就感寒毛直竖。

“所以大伙儿都说这案子不是人干的,是那种不干净的玩意儿。”前方一位提着灯笼领路的官差回头插着话。

“胡说八道!”胡青横眼嗤道。“叫无脸鬼妖就真是鬼妖,那东街口小李老被人王八羔子、王八羔子的叫,难道他就是老王八生的小王八吗!哼!”

在这边陲地带,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群愚民的脑袋和迷信!

“可是……”另一位官差润着唇,环视了一下周遭黑鸦鸦的夜,小声道:“胡爷,有些事……还是别不信邪!”

尤其两个月来共有七个被害者,有两个是活活被吓死的,初时众人只以为凶手是个泯灭天良的家伙,直至一个更夫无意撞见,才知道犯案者如此可怕!

“全是穿凿附会!”胡青大骂地喊。“根本是江湖术士拿来做生意的,什么触犯山神、山中精魅、湖中妖物将派兵将前来索命这等惑乱人心的话,有种叫鬼妖来找本神捕呀!”

啐!上任一个月来,听得尽是这些鬼话连篇!偏偏大家还信得很,弄得满街尽是金银纸钱乱飞,大小街巷贴满符纸,走到哪都有作法摇铃声,看众人这阵仗,简直是鬼妖没招来,也势得把周遭孤魂野鬼全引来共聚一堂才甘心!

“哎,胡爷也别气,这案子毕竟太吓人了,大家心中怕,传言难免多!”陆老总管打圆场,虽对太多夸大的传言也不以为然,但活到这把年纪,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贴贴符、做做法事有邪去邪、有灾消灾,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