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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难相信这话是出自玩弄人心,人性的三皇子之口。”苏少初挑起一边唇畔浅笑。

“记得你向来认为,只要手段对,人心,人性没一样不可改变。”

“正因此,才能知道人性好诱,人心却是最难改变的。”

“人心。”凝望天际的美目转为沉思的喃言,“世事再多变,又岂赢得了人心之变。”既然人心难变,她与朱毓之间为何走至此?

她究竟算错了什么?这几天来不停回荡她脑海的自问。

三皇子朱毓向来就是残忍的冷血者,只对猎物有一时兴趣,到手满足征服欲的玩弄过后,哪怕杀了,也绝对不会见他动任何恻隐之心,更别论动情。

从小她对他,一直是这样的印象,因为他该是个无情到毫无人性可言的人……

这样的人曾经面临死亡之危时,却想以命捍卫女儿,这样的人曾不惜以命相胁与她共灭,只因她对他说没有真感情;这样的人为了得到她,所做出的一切已经愈来愈不像她所认定的三皇子朱毓”她,根本无心于他……她该无心于他的……敛下的双眸缓缓闭上。

“想些什么?”在她身后的朱毓双臂已环上她的腰,拥她站在窗前。“一颗心会改变的原因是什么?”

“你的心改变了?”

她没响应,只是睁开眼看着窗外。

“雨……停了,若想追捕孟阎司,这场雨只怕是阻力。”大雨会洗去一切踪迹。

“乐域人擅长使毒与追踪,自也能对追踪者进行反制的混淆手段。”

“以爱弟才智,果然能料到来靖卉城和孟阎司有关。”

“封言从不离你身,如非是一个棘手的对象,绝对不会让剑术极高的他离开身边,再加上他出身南源,对魔希教的毒自有几分了解,还有克罗棋甄的事,三皇子对东域的不满,也该是有所出手了。”

“敢支使人来杀本皇子,又暗推了玄虹瞿成的死亡,本皇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原来玄虹瞿成的死,在你心中是有怒意的。”

“在爱弟心中,对本皇子还真是好感不存。”他贴着她的蚝道一叹。

“本皇子说过,他的心已累,死亡是他为自己铺下的道路,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解脱。只是 ,这不代表其它人可以居中动手脚,从棋甄对你用鼓音所展现的力量,还有他与你交手后,竟难挡封言一剑,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只有如此,很明显中了毒,让他功力只剩一半,那段时间在他身边,能这么做的只有孟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