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怀是我的血缘,更是水漪犊牲性命都要保护的人,却差点死在我手中,身为『父』,我怎么可能夺去他唯一的生机」

希达伸掌抚着净湖上的堤怀,他低头似想对昏迷中的他开口,最终再伸回手,幽深苦笑,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愿舍魔躯,只存灵识,与水漪永远相伴、相依。」捧着掌中灵光,他欣然道。

听着上父说完的经过,堤怀闭紧了眼,长长叹了口气。「这不像我所了解的魔。」

「何谓魔?也许,我们都不曾懂过『魔』。更或许,远古时期,镜魅对水漪动心开始,就不曾有谁真正懂过他的内心。

「我……见不到他们了吗?」「每三十年,人界日月同升之时,你的灵识可入画与他们一聚。」

上父柔声道:「但是,只要你站在画作前,他们会知道的,毕竟你是他们唯一心系的人。」

「他们的付出太沉重,我不知该如何看待与回应。」

「你始终不曾唤过水漪母亲,是因为内心不知该如何界定水漪的存在吗?」

「从我有意识以来,人界的父母呵护、疼爱着我,我不曾缺少亲情的爱,直到他们年迈逝去。而水漪与我共存一躯,从出生就伴着我成长,某

种程度,她更像知己或朋友。但我知道,为了我,她付出有多大,更清楚,我的存在……对她有多重要。」

两人虽共存一具躯体,却几乎以他为主。水漪是每十年才会藉这具躯体出现一个月的[天圣者],那时他的身躯会因水漪而转化成女子之躯,

只有光城圣使以上才知这个秘密,因此夭圣者与界贤者不会同时出现,而他也不曾「真正」见过水漪,但她随时与自己同在。

「你的存在,对太多人都很重要,我和金曦看着你长大,教育了你数百年,好好爱惜自己的存在,因为失去你,非我们能承受。」上父轻拍他

的肩,以长者的关怀道:「下回再站到画前,唤出他们最想听到的称呼吧!」

「是呀!总要让这个落幕划下最完美的句点。」堤怀又回到那幽默的椰榆性格。「我向来乐干成人之美,又怎会吝干给自己的父亲、母亲。」

上父一笑。「关干你的伤,魔使者希望……不,是要我命令你到他那养伤。」

「您不会真要听他的话吧」堤怀揉了揉眉头。

好不容易让魔使者受困在赌局中,这么快又要他自投罗网。

「唯有在他那里,你才能好好养伤,因为无人可进魔使者的范围,而你也哪都去不了。」魔使者会看紧他。

「看上我的,为何都是魔!」活了这么久,堤怀始终感叹这一点。

「你不喜爱?」上父认真地道:「真有必要,魔使者愿化为女子符合你的喜好;或者,你的体内有至上界和古老魔物相合的灵气,由你化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