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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颖刹那的默然,她注视着眼前的三个人,问道:“你们后悔当初的作法吗?对这样的判决是否害怕?”

三个人互望一眼,其中年龄最大的开口道:“当初既会决定做这样的事,心中就已预料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并不怕死,先父们都是老国王的遗臣爱将,无法接受的是文森陛下如此逼迫亲生父亲,弑君或许是大逆不道,但身为人子,我们岂能什么都不做,颖大人是老国王临终前最后的托付,如今能在临死前,见到颖大人你重返白国,也无怨了!”至情至性的话令人动容,雷颖闭上了眼,像看到了当年三位长老为保护她,不惜扛起反叛之罪,断然地在文森眼前自刎,他们的牺牲终换得文森点头,允诺她离开白国,幽幽的往事,再回首已是深深的喟叹。

她睁开眼的眸瞳湛亮,开口的声音蕴涵忧柔。“够了,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这一切本就我该承担,谁都不该死,尤其不该再为我!”她转头朝一旁的长老问道:“我记得白国有一条律法,它为了给死囚最后一线生机而设,虽年代甚久,却在前几代的君王主政时有过例子;在那条法令中,明载道:无论身犯何罪的死囚,只要有一个身分尊贵之人,甘为其受利刃穿身之苦,就能得到无罪的赦免,先决条件是这个身分尊贵者,必须与囚犯毫无牵扯和血亲关系,是吧?”

长老点头说道:“确是有这条律法,当初写下这道令的是一个受人尊崇的老者,他说,既然一个身分尊贵者愿冒生命的危险保全死囚,那么这个犯人其人格定有过人之处,为尊重这份以命相殉的节操,无论此人身犯何罪,都得无罪赦免!”

风少君皱眉,初次听闻此项法令。“身分尊贵?该如何定义?”照此说来,任何一个罪大滔天的死囚,只消被一个身分受人议定为尊贵者,为其受刑,便能逃过死劫,岂非太无天理。

“身分尊贵者并非谁都行,”像知道他的疑虑,另一个长老慎重地道。“在定论上只有几个要点,却少有人能到标准,就如皇室中人,也必须是具有储君或者殿下身分,再者拥有辉煌功绩,还是深受人民拥戴的知名人物。”

“如果同时拥有这些特点呢?”雷颖突然道。

不料她有此一问,长老笑道:“很难吧!在白国也只有你和陛下同时拥有这些特点,否则……”接着突然停口了,像知道了眼前的人想做什么。

雷颖却了然于胸的一笑,她起身朝站在堂中的风少君伸出手,一股气劲的力量倏地将他背上所背的剑抽出鞘来,飞到雷颖手中。

“她想做什么?”在殿外的芝兰见此,愕然地拉着贝卡质问。“颖大人究竟想怎么做?”

贝卡蹙锁着眉,别过头,心中已知雷颖此刻的想法,却无法对芝兰说出,该阻止吗?深究目前的情况,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但是……

“难道她……”芝兰看向雷颖,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愿也不敢正视,恐惧和慌乱开始在心中涌起。

而站在前方高位上的雷颖,对着殿堂上风少君道:“你重律法,做事更爱引经据典,今天本人就以你最重的法让你心服!”雷颖突然绽出一抹厉绝冰艳的冷笑。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天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救不出的人,用尽任何手段,我都会达成目的!”她毅然甩过手中之剑,森寒的利刃,在众人尚来不及意会的错愕中,猛然提起一剑穿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