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初望望他手边那把幽黑烁亮的大刀,刀鞘浮著奇艺的雕纹,厚实的刀柄与刀身,光看都知道分量不轻。

“真断你苏少初这条根,岂止你家高堂和手足哭断心肠。”再饮尽一碗酒,傅遥风竖著眉道:“你是你师父的心头肉,她待你可胜过自己的命,如今身陷皇宫,却不见你有半分著急。”

“我终于知道傅兄你今天心情欠佳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了见不到我师父而吃味呀!”苏少初了解颔首。“师父的身分可是长公主,当今皇帝唯一同母所生的亲姊姊,就算二十年前的夫家涉及谋反罪,也是夫家的事,时过境迁,二十年后再相见,圣上对她只有重逢的惊喜和满满的亲情,绝不会伤害她。”

“可是她身上的宿疾和毒患……不轻呀!还有东域的魔希教不会放过她的。”傅遥风忧虑尽显脸上。

“就因为这样,才更需要待在皇宫,皇城守卫森严,御医群各个医术精湛,世上各处的珍罕药材,无论多名贵,皇宫都有,要保师父周全,皇宫是最好的了。”

“魔希教门下,各个武功诡异阴狠,用毒能力更是一流,皇宫守卫虽森严,对这种邪门左道,总怕是……防不胜防。”

“负责皇城安危的是三皇子朱毓,师父在皇宫中的一切更是朱毓亲自照理,谁敢在朱毓手中动人,那可真是比惹阎王还可怕。”

无论魔希教多阴狠,苏少初都非常确信,朱毓横起来的手段绝对更高!

“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傅兄若还不放心,我想办法让你进宫当师父的护卫好了。”

“办得到吗?”傅遥风整个面庞霍地大亮。

“看造化了。”苏少初挑眉,悠饮一杯酒。

“造化?”

“若傅兄允诺小弟之事能顺利,一切都好谈。”

“你苏少初真是永远懂得掌握每一件事。”

分明转个圈告诉他,只要反悔或事有生变,他的愿望就难达到,所以答应他苏少初的事最好依约定而行,没有回头的余地。

“只是确保每一件事的完整落幕,毕竟这事若不顺利,为弟万一丢了小命,命都没了,还怎么帮傅兄这个忙呢?”

“在你苏少初口中,任何事都事出有因、成事有理,理直气壮。”驳也驳不了。

“我只是让大家有机会发挥兄弟之义。”否则没事称兄道弟来干嘛用的?苏少初举杯敬酒。“想傅兄你对我师父也真是痴情了,不在乎女大男小的差距,从外域追到中原,再从边关追到帝都,最后镇日守候宫门外,就怕有魔人要对师父不利,十多年了,这份情真是痴到令人涕泪齐下呀!”

这种调侃,傅遥风毫不改色的自饮不睬。

“对了,日前师父对我提到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