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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耽误时间,影响秦秋若睡觉。

“这样会头疼的。”

又不是夏天。

秦秋若起身,她拿了吹风机,坐到了床边,拍了拍:“来。”

不知道怎麽了。

以前那一世的秦秋若,多给人温柔体贴的感觉,总是会看着她宠溺的笑,就好像无论慕白做了什麽,把天捅破了,她都会默默纵容一样。

可如今,这一世的秦秋若,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但偶尔的举止投足,都给慕白一种未来的大佬,非常有重量的强势感。

好在,只要是秦秋若给的,无论什麽样,她都习惯。

之前,在那个闭塞的时代,牵手走了一辈子的两个人也被看出来过,当时还不像是现在流行攻受的说法,慕白也被宋池拉着偷偷问过:“你俩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啊?”她每次都会腼腆又害羞,偷偷地看着秦秋若:“她照顾我多一点。”她说的是生活上的照顾,可当看到宋池那不坏好意恍然大悟的表情後,慕白急了:“我是公,我是公!”

当时的秦秋若会坐在一边宠溺地看着她,看她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摸了一摸她的发:“你想当什麽都给你。”

其实,只要对方是慕白,无论攻受,她都可以的。

……

慕白拎着自己的小裙子扭捏地走了过去,完全不是刚来的时候“虎超超”的鲁莽了,她就连坐在秦秋若的身边呼吸都是小心的,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就露出心底的渴望。

秦秋若看出她的别扭,唇角微微上扬,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捧起她的头发,耐心地为她一点点吹干。

因为床头有镜子,所以慕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秦秋若眼里的温柔,她并不是表现的那样冰冷,也没有迫不及待的想要拉开距离。

这让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随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她看着眼前的人,眼角湿润。

还记得以前呢。

她和秦秋若刚刚与世俗决裂,被赶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吹风机是奢侈品,她们根本就买不起,基本的柴米油盐酱醋都负担不了,怎麽还会考虑这些在当时比较奢侈的小家电。

秦秋若经常会因为洗完头发没有吹干而头疼,慕白瞅着心疼,结束完一天忙碌的工作後,还要去饭馆後院给人家打扫卫生洗盘子做兼职。

那一世,她总是会觉得亏欠与愧疚,尤其是年轻俩人刚私奔的时候,她是从小吃苦的,没觉得什麽,可每每会因为爱与从小的环境,産生一种极端的心里。

——秦秋若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爱上她,如果不是跟着她离开,就不会吃苦。

她明明该是富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的,明明该有让人羡慕的明天的,这一双手,也明明该属于钢琴家的。

可就因为自己,让她蜗居在这狭小看不见天日的出租房里。

秦秋若刚开始不知道慕白干什麽,她说加班,秦秋若就信了,但当她好几次晚上没有看到慕白後,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终于,在饭馆门口把她堵住了。

那时候的冬天要比现在还寒冷,慕白本来就忙的上火,嘴角起泡,手又长期浸泡在冷水里,刚刚好了的冻疮复发,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