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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大笑。

……

一段李玄霸没想到的小插曲后,当夜,里正前来拜访李玄霸,恭敬地说“知世郎来访”。

李玄霸被迫半夜爬起来,灌了两杯蜜水,才把低血压低血糖提起来。

他打着哈欠道:“终于来了?”

里正伏地道:“知世郎听闻李三郎君对贫寒道人尚能礼遇,才相信李三郎君真心想与他见面。”

李玄霸对已经刮了胡子、换下道袍的魏徵笑道:“看来我还是托了你的福了。你敢旁听吗?”

魏徵谦恭道:“三郎君,我克三郎君和二郎君之外的主,只能待在三郎君和二郎君麾下。我什么都敢听。”

李玄霸失笑:“你胆子确实大。那就好好听,把今日之事告诉我二哥。我懒得自己说。”

也对,这位以后的刚直谏臣可是会上瓦岗寨的“反贼”。

魏徵道:“是。”

他心里十分激动。夜会民贼,这是会满门抄斩的事。他才刚来郎君麾下,郎君居然如此信任他?!

陈铁牛挠头。罢了,郎君总是对的,听郎君的。

他决定盯紧魏徵。如果魏徵敢逃跑告密,就一刀剁了魏徵的头。

李玄霸带着今天刚收的幕僚去见王薄,王薄和里正也吓了一跳,不由对李玄霸更加佩服。

里正在露天亭子中烧起一堆篝火。

李玄霸披着大氅走到亭子中的时候,一个穿着斗篷的中年人已经在篝火旁喝酒。

“‘义薄云天’李二郎,‘德重恩弘’李三郎,在下王薄,久仰。”中年人取下斗篷,对李玄霸拱手。

李玄霸满头问号。这是在拍《隋唐演义》吗?怎么还给自己和二哥上诨号了?

未来史学家魏徵眼眸一闪,将这两个“诨号”记在心底。

“不知道我和二哥什么时候有如此响亮的诨号,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玄霸伸手做出请坐的姿态,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似的,“知世郎孤身赴会,真是好胆色。”

王薄苦笑:“孤身赴会的难道不是李三郎君吗?”

李玄霸坐在亭中已经被篝火烤热的石墩上,松了松大氅的领口:“这大隋还是陛下的大隋,我身为陛下的虎牙郎将,去哪里都不算孤身。”

王薄脸色一沉:“李三郎君是要招抚我吗?”

李玄霸摇头:“陛下有令,‘都尉、鹰扬与郡县相知追捕,随获斩决’。”

王薄骂道:“狗贼皇帝!”

李玄霸拿起酒碗,为自己和王薄各斟了一碗,将其中一碗递给王薄。

王薄接过酒碗:“那李三郎君特意来这里是为何?”

李玄霸笑道:“见一见未来的同僚。知世郎,你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