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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步下来,亲自倒了一杯酒,正要递与菩萨保。

菩萨保却道:“皇上,这酒杯太小,奴才胃口大,一杯酒可满足不了。”

皇帝动作一顿。

格图等人早知菩萨保跋扈嚣张,却不想菩萨保才回京就如此急不可耐递居功自傲。

“是,是,素闻菩大人海量,这酒杯着实小了些,来人,去换成大碗来。”

皇帝似乎毫不介意,一挥手叫人下去换成酒碗,就连酒壶也换成了酒坛。

上好的玉泉酒,倾斜而出。

菩萨保痛喝了两杯,才谢恩道:“多谢皇上赏赐,奴才在外征战时就想这一口好酒喝,只是山高路远,何况好酒难得,一直无法饱口福,今日可算开怀畅饮了。”

“菩大人,那下官怎么听闻菩大人在外征战时,营长内日夜有美酒呢?莫非是人谣传不成?”

温尚书阴阳怪气地说道。

菩萨保满面横肉,眼睛跟铜铃似的瞪向温尚书,“温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本将在外,素来是滴酒不沾,但这回是恰好本将旧疾发作,大夫说需以酒来镇痛,本将这才用了一二,却不想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本将贪图享乐,疏忽公职!”

“若是一二,怎么会闹出菩大人酒后杀错良民之事?”

温尚书显然是有备而来,见菩萨保发怒,不但不像以往那般退缩,反而还怒目相视,掷地有声地质问。

“错杀良民?”

“不会吧,菩大人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这可难说,先前这事陕西那边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有道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文武百官们议论纷纷。

菩萨保原本脸上的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脸上遮掩不去也不想遮掩的愤怒。

“够了。”

皇帝怒喝一声,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看向温尚书:“温尚书,你口口声声说菩大人错杀良民,可有证据?”

温七十一时怔楞住,“此事外面已经满是传言。”

“你也说了只是传言,”皇帝沉稳地说道:“菩大人于国有功,此处又是镇乱归来,若是以谣言中伤菩大人,岂不是叫人心寒。”

“正是,皇上说的是。”

兵部侍郎穆斯塔忙道:“菩大人为人刚正,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想来这里面有些误会。”

“皇上,此事请容奴才禀报。”

菩萨保眼睛一转,抱拳行礼,开口说道。

“菩大人直说便是。”皇帝对菩萨保的语气很是宽和,温七十等人心里忿忿不平。

“那些所谓良民其实都是反贼的亲戚朋友,他们收容反贼,作恶多端,还险些坑杀我大清将士,奴才一怒之下这才下令杀了他们,斩首示众,此事事先并不曾禀报皇上,但是也是因为事情紧急。”

菩萨保纵然鲁直跋扈,但却绝非无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