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才叫众人起身。
温妃“关心”地问道:“皇后娘娘,这要是真的查明是成贵人害死了香贵人,那成贵人全家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皇后道:“这是自然,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这些宫里的女人,一言一行都关乎外家。若是得宠,外家也能得到照拂;若是做了错事,外家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她抚摸过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皇上的意思,是打算将成贵人一家无论男女老少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惊。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宁古塔离京城远不说,又荒凉,天气寒冷,眼下都已经入秋,等到了冬日,宁古塔那边据说是呵气成霜,滴水成冰,壮丁去了那地方也是十个折了一半。
更不必说还是与披甲人为奴,那过的日子只怕连猪狗都不如。
一时间,众人都面有忌忌之色。
贵妃一言不发。
数日后。
皇帝看着眼前的折子,他一目十行地读过成贵人的供状,读完后抬起眼看向下面跪着的宗人府宗令伊善跟内务府总管费扬古。
“这事就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成罗氏嫉妒?”
“回禀皇上,奴才跟伊宗令已经审问过三次成罗氏,供言一字不错。”
费扬古抱拳,回话。
皇帝看向伊善,伊善摸摸胡须,低下头,“皇上,奴才年老了,这回审问主要靠费总管,奴才不过是在旁打个下手。不过,奴才看,似乎也没什么蹊跷之处。”
伊善顿了顿,道:“女子善妒乃是天性,成罗氏嫉妒香贵人怀有龙种,一时起了恶意,害死了香贵人母子,此种事也并不稀奇。”
“既这么说,成罗氏害人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嫉妒?”
皇帝怒极反笑,手指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她不过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也有这等胆子谋害皇家子嗣?”
伊善心里叫苦,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人心难测就是此处。”
“好,好一个人心难测。”
皇帝气极了反而冷静下来。
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完全派不上用场,费扬古是菩萨保的人,伊善虽然谁的人也不是,可他是个老狐狸,这么多年明哲保身,讲的是一个谁也不得罪。
“今日之事就暂时到此。”
皇帝压下怒气,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退下吧。”
“嗻。”
费扬古跟伊善行了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都是一群混账东西。”皇帝啪地一声将供状合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双喜给皇帝打着扇子,“主子爷,您不要为这等小人着恼,似那等小人,将来菩萨保倒了,自然也跟着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