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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凑巧的事,”李福全说起来还有些兴冲冲,他咧着嘴笑道:“要不人家都说,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奴才先前处处留意,只怕把眼珠子都盯出来,都找不到什么迹象,结果今日这去体和殿量身,就找到人了。”

今儿个是宫里太监量身量做秋衣的日子,宫中规矩素来是上一季做下一季的衣裳,一人两身轮换,当然,有钱的太监也可以自掏腰包多做几身。

不过,像今儿个的日子,那是每个太监都得去一趟,除非身子不适,否则不得缺席,这里面有个缘故,那就是宫里头默认的一个规矩,趁着这量身的时候会再次检查太监的根除没除干净。

“是谁?”乔溪云问道。

李福全脸上的兴奋褪了不少,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贵妃娘娘身旁伺候的陈公公。”

“是他?”乔溪云有些诧异,“你瞧准了,真是他?”

“奴才瞧了好几眼,陈公公的手背上确实有抓痕,像是什么抓过的,但是不是猫抓的,就不好说。”李福全认真想了想说道,“不过,若是没个猫腻,以陈公公的身份,贵妃娘娘对他的器重,他这手上受伤,怎么也该请个太医给瞧瞧才是啊。”

这话说的在理。

有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陈公公受了伤却一声不吭,更加叫人怀疑。

“小主,这事奴才看咱们还是不要往下查了。”李福全胆小地缩了缩肩膀,若只是牵扯到丽嫔,还只是小事,把贵妃都牵扯进来,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我知道了。”乔溪云微微颔首,“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藏在肚子里。”

“奴才晓得的。”李福全忙说道。

查清楚了是谁弄死的猫,这件事反而有些烫手,乔溪云想了想,请了白梅姑姑过来。

白梅姑姑知道这事跟贵妃牵扯上后,神色微变,

乔溪云看出来了,“姑姑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梅唇角扯了扯,叹息一口气,眼里掠过无奈跟恐惧,“小主若是听我的,这事就别往下查,也别告诉任何人,只当自己不知道。”

“贵妃这么可怕?”乔溪云屈起手指,敲击着桌子。

白梅道:“不是贵妃可怕,是贵妃娘家可怕,贵妃阿玛是菩萨保,手握兵权,您只想想,这么些年,后宫里就两个孩子,一个格格是贵妃生的,一个阿哥是云妃生的,还是个……”

白梅说的含糊,但乔溪云能明白她的意思,万寿节的时候她就看出大阿哥有异于常人之处,似乎是结巴。

一个结巴的阿哥,怎么也没机会当皇帝了。

乔溪云脸上露出慎重神色,看来她低估了贵妃,“我明白了,这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