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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溪云靠在引枕上,这软绵绵的引枕带着菊花香味,让乔溪云心情舒畅不少,她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如意身手不错?”

李福全坏笑地看了眼如意,”如意姐姐平时掐人的功夫那是快准狠,一看就是练家子,这身手奴才觉得可比宫里侍卫们好多了。”

“好你个李福全,把我也编排上了。”如意炸了毛,伸出手要掐李福全。

李福全跟抹了油的耗子似的,一溜烟就走了。

“小主等着,奴才这就去传膳。”

如意扑了个空,又好气又好笑,冲李福全道:“你跑,回头你还不得回来!”

乔溪云见惯了她先前沉稳的样子,如今见到这一幕,才知道如意也有活泼开朗的一面,她想了想,也是,先前原身病歪歪,绛雪轩愁云惨雾的,谁能高兴?

眼下情况好了,如意自然也比先前开朗。

“奴才菩萨保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菩萨保站着,马蹄扣也没放下,只是抱拳弯了弯腰。

皇帝坐在御案后,将手上一本折子啪地一下放在案上,“菩大人,温尚书可又上折子弹劾你手下兵营人数不清晰!”

菩萨保心里一跳,心里骂了句温七十这老匹夫,虎着脸抱拳道:“皇上明察,人数之事去年已经清查过,何况兵书上记载清晰,怎会有误?”

“是吗?”皇帝心里一怒,菩萨保手下吃空饷的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名义上三万人,实际上手下只怕连一半都不到,“可温七十言之凿凿,还说你手下士兵中有不少其实是户下人来填充名额。”

“荒唐,这怎么可能?”菩萨保脸色越发黑,“皇上,奴才对咱们大清忠心耿耿,先皇又钦点奴才为辅政大臣,着奴才掌管镶黄旗镶白旗二旗兵力,这般重视,奴才百死不能报,怎么会做出这等黑心烂肺之事!”

皇帝脸上神色有些松动,菩萨保见状,又赶紧趁热打铁,“皇上,温尚书这是嫉恨奴才弹劾他们户部发放粮草不及时,夹私报复,皇上不可轻信此人言语。”

李双喜捧着一盏茶上来。

皇帝不言语,捧起团龙茶盅,轻轻掀开茶盖,慢慢地拂去上面的茶叶,那淡淡的茶香就蔓延开来。

乾清宫内沉香从掐丝珐琅番莲纹龙耳炉中升出,那袅袅的烟线似断似续。

菩萨保手心里不知觉生出些冷汗。

虽然他瞧不起小皇帝,只觉得小皇帝是捡了个便宜,因为隆庆太子荒淫无道,先皇临终时后继无人才挑选了小皇帝为储君。

但皇帝终究是皇帝,就如同老虎再小也终究是老虎一样。

再凶猛的财狼,瞧见小老虎也得惧怕。

皇帝莫非是想借这次的事发威吧,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登基六年,一直不温不火,好似没什么脾气,但难保今日不会拿他开刀。

菩萨保心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