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洲一本正经回复,“找垫子。”

女人愣住了,口中重复了一遍,“找垫……你能看到我?”

席洲抬头,眼神瞬间捕捉到女人,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一身红,“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好奇怪哦。

“你手腕……”

席洲跟随女人的视线看向自己手腕,抬起红玉镯的时候,女人明显退后一步。

“这,这东西是不祥之物,这东西是不祥之物,你为什么要看见我,你为什么要看见我……啊——”

女人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话,念到最后像是承受不住压力的火山,喷发出来。双手捂着脑袋大吼。

席洲丝毫不受影响,他要找胖乎乎软绵绵的猫。

“新白冥、破土生……”

听到女人传来的歌声抬头,红裙随着女子的旋转,开出绚丽的花,堪堪有力而停的裙下摆落到猫身上。

她右手成掌放到脸面,抬起的左手衣服顺其自然而落,露出胳膊。胳膊很粗糙,还有像是被棒子所打的伤痕,在她手腕处也有一个红玉镯。

歌声继续传来,“红玉镯、招魂铃,一桩冥婚食生魂;夜半来、鬼莫笑,哭斩红妆埋立轿,婴啼长空落魂归;”

“红玉镯、招魂铃,一瞬心判春寒雨;地立封、双线缝,人若红蜡无泪烧,落黑见红汝非娇……”

席洲听不懂,但觉得好听,欣赏能力还是在的。

就是他已经挑好了猫猫垫,可以回去睡觉了。洲洲真是个小聪明,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嘿嘿,而且洲洲眼光还特别好,挑得猫猫保准很舒服。

可惜不能看这个人表演了,周围又没有观众,虽然一个人是孤独了些,但猫猫身体里面都有灵魂,也不算没有魂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席洲很有礼貌冲她挥手,“拜拜,你也早些睡觉哦,晚安。”晚安是人类睡觉前的用词。

席洲对于学到人类的东西表示自豪和新奇,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女子没有理他,还在那里唱歌跳舞,歌声清透婉尔,舞蹈优美却透露出悲伤的感觉,是哭唱,还是歌声里自带的哭腔,这些席洲不知道。

转身打算离去,突然想到哥哥给他说过的话。游戏场里面所出现一切非巧合或是与周围环境不符合的事物一定要上心,是破除的关键。

这个是吗?

席洲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千纸鹤,活灵活现的小鹤好像很喜欢他,一出来就蹦蹦哒哒欢喜的亲自己。

席洲阻止了它,“帮我呼叫牌牌。”

说完等待了不到三秒钟,一道虚影的屏幕出现在上空,席洲将千纸鹤的眼睛转向跳舞的女子。

“红玉镯、招魂铃,一困编织梦中沉;席龚雀、石托佰,像汝与吾二为一,人间回戏百较哀;”

“红玉镯、招魂铃,一流千古骑绝尘;怵缘莫,鬼吟唱,杀家郎娘无影踪,人道鬼缠何方招。”

最后一个音结束,寂静到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到极力放轻自己的呼吸音,在这种环境中,风过耳边的声音都像是狂风暴雨般阵仗。

突然,声音伴随着物体落地,女子肩膀上面空无一物,只留下躯干还有四肢像摆件,供人观赏衣服的模特。

女子脑袋滚了几圈,上面的红布早已紧贴住躯干旁边,一同望着脑袋与她们分家。

脑袋滚滚而立在两只猫之间的间隙上,头顶朝下墨发披散,似是为猫盖了一处被子。浓妆艳抹的脸上一半哭一半笑。

“呀,被你看到秘密了。”

席洲一直望着那颗脑袋,耳边出现一道声音,转头,只见原本停留在那里的躯干不知道何时移动到自己面前。

他又看了眼夹缝上面的脑袋,这人竟然会自己生长脑袋?好有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