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吧。”孟夕荷小声道。

他躺在这冰冷的病床上太久太久了。

久到已经忘记了他的alpha的怀抱究竟是什么样。

褚白苋说了一声“好”将少年横抱起来。

才发觉少年浑身都没有肉了。

抱起来轻飘飘的,也十分硌手。

怎么就这么瘦了呢……

怎么就要吃这么多苦啊。

褚白苋红着眼眶,将人一步步抱着走出医院。

他在医院旁边,买了一间房。

不算特别大,但房型很好。

南北通透,阳光明亮,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六年前,孟夕荷最喜欢在阳台上跳舞。

他像一只羽毛柔顺洁白的天鹅。

丝绸一般的长发随着转身而飘逸,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像是随时都在笑。

而现在孟夕荷坐在了阳台上的小沙发里。

长发早在化疗时全部剃除,眼睛也因为并发症一点点失去视力。

褚白苋单膝跪在他身边,一圈圈解下蒙着孟夕荷眼睛的纱布。

孟夕荷缓缓睁开眼睛。

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精致漂亮,面颊凹陷枯槁,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眸覆盖着一层无机质的灰色。

“我能想象这里。”孟夕荷很高兴。

他太久没回来,本来以为已经完全忘记。

但现在,他发现哪怕他的眼前除了黑暗之外空无一物,也能回忆起原本的模样。

“我好像过几天就是生日了。”

孟夕荷朝向褚白苋,双手握着他的手贴在面颊上蹭了蹭。

“我能要个生日礼物吗?”

少年的气息虚弱,声音甚至不如上个月的力气。

“当然可以。”褚白苋贴近他。

“我的小荷花提什么我都会满足。”

孟夕荷笑了:“那我可要好好刁难你。”

褚白苋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那可一定要刁难我。”

孟夕荷刚想说话,却脸色一变。

下一秒,直接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