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淇商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看了许久,一直到眼睛干涩头晕目眩。
才准备自己坐起来叫医生。
而就在他抬手的时候,另一只略微宽大一些的手,替他先按下了铃。
付淇商转头,时间猛然停顿。
刚刚恢复的嗓子说出的话还十分嘶哑:
“梁页塔?”
梁页塔撑着拐杖走了一步,坐在付淇商对面的病床上闭上眼睛。
梁页塔:“嗯。”
梁页塔侧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
付淇商喉咙发紧:“谢什么?”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两个字。
谢谢。
对于他来说,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得到。
“谢谢你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梁页塔深吸了口气,最终转头正面看向付淇商。
“我之前听说过,你对沈灼和艾梨都……”
最后几个字不用多说。
付淇商脸色白了又红。
“我曾经也是。”
付淇商猛地抬起头。
梁页塔靠在病床上,目光遥远,似乎在回想某个午后。
又或者是注定被尘封的记忆。
“但是我发现沈灼跟我想的不一样。”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段能够被触碰到的神谕。”
梁页塔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地,没有任何落脚点。
混杂着透过窗户的略微风声。
付淇商不会把这句话想成是梁页塔的异想天开。
因为他确实,也曾经接受到过这段“神谕”的引领。
他说:“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一切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似乎,沈灼说的是对的。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用自己的眼睛去体会,他所依赖的,永远是家族。
“你……”付淇商欲言又止。
“竞越集团,梁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