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原因是高压电击腺体导致的重度休克。

以及不明药剂注射进入血液。

“我……”沈眼眶酸胀得几乎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来签。”

医生例行询问:“您是病人的?”

沈灼从胸前口袋中拿出结婚证,声音努力平稳:

“我是…他的妻。”

身后艾梨睁大眼睛。

他们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沈灼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

但这一次,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将度捆绑在十字架的长钉。

写完后两个字的线条都抖得不成样子。

沈灼放下笔看向艾梨,眼瞳空洞无神。

这人跟着他一起熬夜,眼睛都通红。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不行。”艾梨果断拒绝,“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他拍了拍沈灼的肩膀,“沈叔宁叔不在,有什么事情,至少有我。”

话音刚落,艾梨的手机响了。

等接完电话,他原本就因为熬夜而发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

他看向沈灼,嘴唇颤了颤。

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说这个消息。

沈灼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中那三个血红的大字。

视野中,四周的一切都暗了下去。

钟声,心跳声,脚步声…

所有的都停止了。

沈灼感觉这三个字似乎在逐渐扩大,朝着他铺天盖地地挤压过来。

猩红色的光芒吞噬了四周的一切。

其余的都变成了深渊中黑色的一抹,将他余光里的一点光亮也全部淹没。

“沈灼!”

沈灼猛地回过神来。

艾梨用力拍了他一下,“休息会吧,三个小时熬着,瞳孔都涣散了。”

沈灼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脸。

他摇头。

“我想陪着他。”少年睁开眼,眼白里全是血丝,“他醒过来,肯定会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