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无数荆棘缠身，一点点没入沼泽的绝望穷途。

沈灼立刻释放了些安抚的信息素，抬手揉了揉男人皱得很紧的眉毛。

“我不走，度。”

少年温柔吻着alpha的侧脸，一遍遍小声安慰：

“我不会走的。”

一直到将度眉心揉得展开，男人再次沉沉睡去，沈灼才转身松了松身上的手。

看了一眼时间。

他们才睡了半个小时。

沈灼重新把眼睛闭上。

就在沈灼睡着后十分钟，度猛地睁开眼睛。

被噩梦惊醒的后怕让他额头布满冷汗。

目光慌乱又茫然地四处张望着。

如同被人抛弃后，迷路的犬。

最终落在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上。

度松了口气。

伸手在少年脸上，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指尖在发抖。

珍惜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品。

过了一会，男人收回手，摸入枕头底下。

将那冰冷的东西，往里面推了推。

沈灼其实没有睡着。

他怕度再做噩梦，所以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方便第一时间察觉到，用信息素将他的alpha安抚下来。

但噩梦沈灼没等到，等到度醒来了。

哪怕闭着眼睛，沈灼都能感受到那双灰蓝色眸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仿佛凛冬灰白一色的深林。

空洞寂静，一片虚无。

沈灼故意装作微微醒来后翻身，顺势将手伸入枕头底下：

“你怎么…醒了？”

“没有。”

男人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