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云灼然话音刚落,姬若脖子上挂着的魔珠突然闪了一下。

姬若养的那只瘟妖听到了。

听完后厉剑茗整个人都麻了,“姬若是我拖进来的!”

云灼然淡淡道:“魔种还未成熟,无法转嫁到他人身上。”

闻言,厉剑茗与江执白齐齐松了口气,同时又是无措。

“那姬若怎么办?”

云灼然默不作声地扯下姬若脖子上的魔珠,然后自然而然地收进储物戒,厉剑茗发现后委婉劝说,“他还没死,我们拿他遗物不好吧。”

云灼然轻飘飘瞥他一眼,“收取报酬,有什么不对吗?”

厉剑茗问:“什么报酬?”

云灼然用眼神示意他走远点,掐诀凝起一点灵光,顺着姬若手臂而下,一寸寸逼近血魔藤种子,昏迷中的姬若忽然发出一声痛呼,似乎是血魔藤在他体内做了什么,而云灼然神色未变,只专注逼出血魔藤的种子。

血魔藤还未在姬若体内扎根,许是姬若也曾自救过,拖延了时间,如今逼出血魔藤是最好的实力。

在云灼然的灵力压迫下,原本还望向顺势爬上云灼然手上的血魔藤火燎似的缩了回去,却在蠕动着想缩回姬若身体里时被这道灵力干脆地连根拔起,拖着密密麻麻的血色根须悬浮于空中,整株血色藤蔓惊慌之下,无数根须疯狂地张合抖动,张牙舞爪。

一时间,房间里的血腥气极为浓郁,众人看清楚血魔藤的狰狞模样,面上皆露出恶心嫌恶之色。

一道浅金色的火苗自云灼然指尖跳跃而出,落到血魔藤之上,噗的一下,火光大亮,火苗转瞬化为炙烈的火焰,将血魔藤烧了个精光。

姬若面上与手臂上的黑紫色纹路随之缓缓退去,伤处只剩下一个红肿的针眼,气息也缓和了许多,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虽然表面看不出来,血魔藤给他留下的内伤却是极严重的。

云灼然干脆利落地烧毁血魔藤后,再回头时,果然见到心魔脸上惋惜的神情,后者被当场抓了正着,忙捧起妖丹啃,假装他什么都没有想。

“好了吗?”

厉剑茗好奇地凑了上去,没想到姬若突然间掀开了眼皮。

厉剑茗被吓到了,拍着胸口说:“吓死我……别看了,是云灼然救了你!你身上被人种下血魔藤的种子怎么不早说,脑子都快被吸空了!”

最重要的是差点就牵连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了,也不知道姬若有没有听懂,他扶着手臂,咬唇不语,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一双迷蒙水亮的眸子看向厉剑茗,难得安静一回。

云灼然见他醒了,直接问他:“魔种是昨夜被种下的?”

厉剑茗反应极快,“是那怪人?”

姬若双目呆呆地看着云灼然,好半晌,才迟钝地点了头。

“我知道了。”

云灼然心下了然,取出一瓶灵丹,却扔到江执白手里,瞥向顾秋暝道:“内伤不重,但看样子入夜后伤势恐怕会回复到最初的程度。”

江执白利落接过丹药,闻言不由有些惊诧,“怎会如此?”

云灼然摇头,只道:“天快黑透了,我们先出去。”他顿了下,又说:“客栈有过提示,也许在入夜后,待在房间里,会是最安全的。”

江执白若有所思。

云灼然没再多待,带上心魔出了房间。姬若已经醒来,他堂堂一个魔宫少主还不至于连疗伤丹药都拿不出来,拔去血魔藤他就能活下去。而云灼然救他可不是为了魔珠里那只心魔都不吃的瘟妖,反正救过一个云城少主,再添一个从小在云城养大的姬少主也不算多,而姬若跟殷少主不一样,他坏心眼是不少,却还没有坏到彻底。

被取走的魔珠权当是信物,姬若清醒之后必然会来取的。

云灼然有种直觉,云城与他、与云沛然都有莫大关系,等找到顾神枢问清楚当年旧事之后,若无云沛然线索,他是定要去云城一趟的。

云灼然没回大堂,而是去了天井,那棵占据半个天井的樱花树仍飘飘悠悠地落着花瓣,他和心魔站在树荫下,伸手静静接了几片花瓣。

心魔将这一顿最后一颗妖丹一口塞进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碎了才问:“哥哥,我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