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晚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转过身来:“仙尊还有何吩咐?”

九渊仙尊衣袖一拂,那盘栗子就平移过来,落在墨绯晚手里:“带回去吧,不必再送。”

ok,她还不耐烦给他送呢!

墨绯晚懒得再和他推让,拎着那盘栗子转身就走了。

九渊仙尊站在那里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他衣袖向下一垂,一个木雕娃娃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那木雕娃娃长不过三寸,用普通的松木雕刻而成,雕工却很精美,线条顺滑细致,能看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娃娃是个鬼脸娃娃,看服饰发饰应是男娃娃,脸上戴了一张笑脸面具,看着甚是喜庆和善。

这木雕娃娃身上摩挲的发亮,一看就是常被人拿出来盘玩。

此刻这娃娃就静静躺在九渊仙尊手心中,身上似笼着一层淡淡的微光。

——没有反应,看来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

可这个路画画也有些怪,性格和他所得到的资料大不一样,资料中的路画画琴棋书画俱精,还会吟诗作赋,是有名的才女。但这位路画画连词语都常常用错。

是资料有误?还是顾庭章方便嫁女故意放出来的烟幕弹?

……

墨绯晚回到自己的别院,这别院的名字很有文化——荷月楼。

院内同样有湖,只不过这湖比挽月居里的湖要小一大圈,湖中载满碧荷。

已是深秋,荷叶凋残,枯叶半黄,配上岸边如同美人数日没洗头,打成乱结似的垂柳,无端给人一种秋风秋雨愁煞人的凄凉感。

墨绯晚走进这院子的第一天就看满湖的残荷不顺眼,但她才来,一时还搞不清愿主的喜好,就没吭声。

心里琢磨着等在这里混熟了就扯个理由掘了这满湖的残荷,免得败了她的兴致。

她抬头看看那一轮弯月,同样的月亮,在挽月居如银钩浸水,波光都是碎银。而在她这荷月楼,却冷得像一把镰刀,有气无力的贴在天空。

丫鬟青碧在湖边铺了个香案,案头供着个莲花灯,灯光摇曳,摇曳出一派别致的阴森。

看到她回来,青碧喜滋滋跑过来,一边接着墨绯晚手里的盘子,一边殷勤问:“姑娘,婢子已经将笔墨全部预备停当,您今天是要作诗还是作画?”

墨绯晚:“……”

她好奇问:“我什么时候说要作诗作画了?”

青碧比她还惊奇:“这不是姑娘自个布置的功课么?每日不作诗就会作画,也或者作完画后题诗……五年没间断过了。”

没想到这位路画画还是位勤奋的才女!

作画墨绯晚倒是比较拿手,但仅限于画人物,她从没画过景。至于作诗?她从来就不好这一口。

她轻咳了一声:“习惯也是能改的。就譬如我昨晚,不是没写诗作画的吗?”

青碧顿了一顿:“婢子以为昨天姑娘受伤体弱才没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