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学生事多，给他们排课时就尽量压缩时间，把几个班级的学生凑到一起。大二、大三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宗是和另外几个老师每人各带一个班。到了期末，也是他们共同出题，再分别批改各自班级的卷子。

加上要给学校存档，出题的同时，他们就拟好参考答案。

对本世界的人来说，这是不用言明的惯例。云望舒却没见过这阵仗，加上宗早对考试题目烂熟于心，前面改卷时并未对照答案。以至于见了答案纸，云望舒反应了片刻，才叫道：“宗兄，这”

宗警惕：“法子不是我想的，从来都是这样。”

云望舒：“……”

青年的音调弱下一点，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这么一来，批卷是要快上许多。若是我那书院的夫子也有一样的心思，何至于一到考试就叹气？”

宗说：“你夫子那时候是要看一篇篇文章的，与这会儿不同。”

云望舒笑了：“那倒也是。”又开始兴致勃勃，“好！咱们两个一起。宗兄，你从前批完这些卷子要多久？”

宗想了想，回答：“总要四五天。”

云望舒雄心壮志：“那咱们三天，不，两天，就把它批完。”

听话音，他活力十足，半点没有对回到原世界后生活的担忧。

宗知道，云望舒会这样，多半还是有意做给自己看。

他又一次被云望舒安慰了。

十分钟后。

宗：“你一次……能控制两根笔？”

云望舒：“好像是的。”

又十分钟后。

宗：“……”

云望舒：“三根……呃，四根好像也行。”

宗：“？”

再十分钟后。

宗：“五根一起？”

云望舒：“我感觉还能再多一点。”

宗眼角抽了抽，眼神复杂。

“没红笔了，”他说，“其他人桌子上的笔我都拿来了。”

云望舒遗憾：“唉，那算了。”

宗思来想去，还是没告诉他，其实楼下不远有一家文具商店，五分钟就能再买一盒红笔回来。

在云望舒的帮助下，宗的批卷速度飞速上升。短短一天半，就给所有学生打完了分数。

他开始录成绩的时候，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震惊了，纷纷请教：“宗老师，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有没有什么诀窍？教教我们吧。”

“是啊，我这两天手都要抽筋了。”

宗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可面对一众同事期盼的目光，也不能什么都不讲。

他只好道：“我买了过几天的机票，怕赶不及，晚上也留下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