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你的日记。西弗勒斯在心底不悦地驳斥着。

即便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可谓反感),为了不放过可能的线索,男人仍耐着性子询问:「里头都写了什么?像是咒语一类的?」

「噢,对,我看看。」猛然意识到自己正被那些无关紧要的资讯吸引,哈利匆匆翻过那页画着欧陆与北美狼人对比图的笔记,继续往下翻阅。

「狼人、狼毒药剂,他们的学院竞赛,还有一些生活纪录有些页上头粘着什么?嗯,是布巴吉教授写的私人信件。我该读一读它们吗?」他从书页中抬起头,试探性地征询年长男人的意见。

「暂时不用。你找到那两个单词了吗?」西弗勒斯想到了最初的关键提示。

「还没,字太多了。我先跳过信再找找。」哈利老实地说道。

于是在两人都安静下来后,室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

显然无法加入阅读,也没有别的事可干,西弗勒斯开始反复咀嚼着他们手头上唯一拥有的,作为提示的句子。

——出于爱所行之事,总现于善恶的彼岸。

对于这句话他并非全然陌生。即便忙碌的职涯少有充裕的时间,让他细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可在学生时代,对于那些较为享有名誉的麻瓜书籍他并非毫无涉猎。

也许是为了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的麻瓜父亲的缘故不,西弗勒斯很快地挥散了这个令人不快念头。他仅是为了了解麻瓜们都在想些什么,与自己又有什么差异;为了确认自己在世上的定位,为了更好地厘清巫师是否拥有更显着的优势。仅是如此。年轻的他脑中想的净是这些东西。

虽然不记得是在哪本麻瓜书籍读过的引用,由于「彼岸」这个单词的陌生,以及后续出于好奇的查找,他对这句话留下了一些印象。

……他能想象,年轻时的自己绝不能苟同它的含义:发生在他的父母身上,他的母亲所做所为的是错误的,从任何方面来看皆是如此。怎能因为所谓的爱,人的作为就可以免责于善与恶的价值判断?

或许在读到这句话时,年少的他还曾感到遭受冒犯。

但现今的他,已经多少能理解甚至有所感触。人类出于爱的所作所为,本身并不能单纯用简单的世俗定义的善恶划分也并没有多少实质意义。

在某个瞬间,他忽然察觉到:男人留在纸条上的句子,也许并不是写给哈利看的。

透过他留给这名年轻人的,关于他所行之事的记忆,伊万诺夫也许见到了什么,又想了些什么。

西弗勒斯很难不顺着思路,联想到自身作为或许已被这名为亲人复仇的兄长拿去做对照一种微妙感自他的心中浮现,约略徘徊于「滚远点」与「本质上有少许类似」之间。

他没忍住哼了一声,立即引起了哈利的注意。「西弗勒斯?怎么了吗?」

「没事。你发现那两个词了吗?」年长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嗯,还没要是我当时压住它们就好了。再等一下,我继续找。」边说着,哈利有些懊恼地又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