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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里有太多地方值得夏洛特大发脾气,而她只注意到一个重点。

“你的狗?”夏洛特抬高音量,语气越发上扬。她指着地上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小狗,问:“再说一次。这谁的狗?”

托尼冰冷地看着夏洛特,面带讥诮。“这里是我家,我的房子,我的冰箱,我的钱,我的狗。你有什么问题?”

夏洛特停下来,面无表情,盯着托尼的同时在脑海里思考;马上离开,是或否?是。找间饭店,是或否?是。但是等等,车也是托尼的。她得打车。

她不能保证附近的饭店满了没。或许她该直接去机场,随便脑个人,拿到一张飞机票。

托尼嘲弄地笑了。

“我有没有说错?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夏洛特抬手,用能力招来自己的行李箱──就刚才那一会儿时间,她连行李都收拾完毕,这可能是夏洛特人生里、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如此好用。

“不,你没有说错。”她微微抿了抿唇,刚好握住行李箱的提把,“是我唐突。我这就离开。”

不可否认,夏洛特想;在她看见托尼的表情、因为她抓着行李箱转身就走的瞬间,流露出后悔、咬住下唇变得错愕不已时,她的心里有报复成功的痛快,然而不幸地,更多是自我厌恶和情感受伤,跟,彷佛惨遭不打麻醉、执行开胸手术的分崩离析。

事情会变得很糟。

夏洛特知道这点。

那么,托尼。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托尼痛恨夜深人静。

这里指的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有十年。

托尼尝试过n+1种方式对抗心魔,宿醉不归夜夜笙歌整月派队、连续五十个钟头泡在实验室里、死都不睡,诸如此类,没用。

直到某一天,他在太多的威士忌后,总算对自己承认,是的,他思念夏洛特,从她的头发到她的脚趾,全部全部,夏洛特的一切。那些愚蠢的行为,不过是失败的证明与挑衅。

然而他却再也没梦到过夏洛特。哪怕是他们的争吵。

变种人那里也没有一星半点关于夏洛特的消息。

彷佛夏洛特.苏菲.泽维尔不曾存在。

托尼不觉得自己搜集一堆夏洛特写的书、这种行为算不算很变喵喵态。他有夏洛特在牛津时期上缴教授的每一份作业,正本,甚至搞到了夏洛特留在牛津宿舍的笔记跟日记。

拉娜.朗帮他带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批判。拉娜是他的前任助理,现在跳槽去韦恩企业帮她的妹妹、嘉德丽雅,工作。

“我希望你不是正谋划着挑起一场人类和变种人间的战争。”拉娜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