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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看了眼,大概是认出了子弹的型号和他上一回记下的是一致的,脸色不太好,把枪抽出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故障后,晃了晃枪杆问藤丸立香:“会用吗?”

市面上的猎l枪基本上都会比步l枪要更加细巧一些,减轻重量方便外出打猎时携带,使用起来也很便捷,不过藤丸立香最多拿过小手l枪,来自英灵殿的绝大部分远古英灵都生活在依靠身体搏斗和冷兵器的时代,大型枪械不在她的学习课程范围内,于是藤丸立香诚实地摇摇头。

“哦,那就没用了。”不熟悉的武器没有必要硬用,不然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杰森利落地把子弹从里面推出来,细长的枪管在他手里一捏就瘪,看着不是很明显,但是枪膛那样重要的位置被压瘪了无论怎么样都会炸膛,彻底成为了一块废木烂铁。杰森把枪重新丢回了木箱里,还十分‘好心’地将灰格子布重新盖了上去。

藤丸立香余光看见监视器上的画面在动,扭头看去发现有个人影正缓步从雪地走进小木屋,正是那个穿着羊毛大衣拄着拐杖的男人。

“如果说前两次袭击我的人是他……不、那就是他。”藤丸立香在大脑记忆方面还算中上,虽然回忆死亡很痛苦,但是拨开诅咒、偷袭这些因素,藤丸立香唯一一次碰到对方就是在他使用小刀捅进藤丸立香喉咙里的那次,藤丸立香明确抓到了对方的衣服前襟,而那手感毫无疑问就是羊毛大衣的触感。

“所以操纵活死人是因为……”藤丸立香顿了顿,对方是在用他们做实验,乔·伯恩斯、贾尔斯·维克、马文·费诺尔……这些人都是他的实验品,为了确保‘死而复生’这项任务能够完美实行,等到他确认之后,真正想要复活的那个人就是地下室冰柜里躺着的那位女士,他记事本里的‘芮妮’?

“御主,过来看看。”杰森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相框。

“这是……啊、果然是她。”藤丸立香凑过去看,那是一张三人的合照,上面是男人女人和小女孩,毫无疑问那位女士的身份和藤丸立香的猜测相同,就是‘芮妮’,这个男人的妻子。

杰森:“妻女皆死,一步迈进邪魔外道的人确实不少。”

藤丸立香小的时候也经历过亲人离世,受神道和佛教的影响,他们要守夜、焚香、告别、火葬、捡骨、下葬。那是个狭小的国度,死后的一亩三分地总是和旁边的人紧贴着,白骨生粉在泥土下等待轮回重生。不同的宗教信仰来决定他们最后到底是去地狱还是上天堂,是接受判官落笔评判一生好恶还是与上帝一同等待这个世界的终末。

可无论如何,她始终觉得,精神永存似乎要比血肉之躯更加有意义。

杰森翻过相框,背面还有圆珠笔写下的痕迹,‘卡明斯一家于照相馆’,日期是在四年前的三月份,他盯着那行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毕竟‘死而复生’这个名头听着就很能煽诱人心。”

藤丸立香叹气,死而复生这个词总是被赋予了某种拯救的使命。谁叫人本来就是会死的,不过是一些人死得早晚远近,分得亲疏有别罢了。只是对于更多人来说‘寿终正寝’总是要来得圆满些,‘半道崩殂’的遗憾叫他们难以承受,于是便要想方设法寻求到底如何才能减轻痛苦——

宗教信仰就此诞生,在日本的佛学里,他们讲生死如一;圣经里说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印度教信徒相信死亡是另一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