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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并且得到奖励而已。潜意识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排一个奖励是‘复活’的任务,干脆将其插/入了讨伐诅咒师的任务中。

硝子甚至觉得任务完不完成都是无所谓的,它总能找到方法发布奖励。但是对于梨枝来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本来无所谓诅咒师的死(如果要说强度的话,穿刺乐园已经足够了,毁灭一个城市和毁灭一个世界,其实差别不是很大),但那时她只能杀死诅咒师来复活硝子。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墨的性质会发生改变。

硝子在共享意识的时候有说过墨就像是兵工厂产物,出生前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形态的了,而所有怪物都是来自于绪方梨枝从外界接受的痛苦,那它的定性很可能就是在知道要和诅咒师战斗的时候。

那个时候梨枝第一次接触外界,外部世界对她来说陌生又可怕,拿游戏比方就是【一片漆黑的未知地图】,所以墨才会是那种颜色形态。但也不是完全讨厌,之前夜蛾有说梨枝还是害怕寂寞,硝子自己也觉得让这个女孩子一辈子待在学校里面有点太可怜了…她自己也有在期待什么吧。但是这种期待在硝子死后就完全改变了。

世界开始变成真正可怕的东西,硝子记得现实中是梨枝跪在她的身边她白色的身体被硝子的血染红。旧城区的一切都是灰扑扑的。瓷砖旧广告电线杆灰色天空之类的,只有那个时候附着在她身体上的血红色格外鲜明。梨枝那个时候肯定被吓到了。

至于之后为什么血泊上会长嘴…那就是她的社交恐惧症导致的了,人们围拢过来议论着坐在轮椅上的绪方梨枝她真的很紧张,她真的真的很害怕但是作为‘游戏玩家’的她是没有理由害怕的,所以也只把那些话语当成剧情对话一样跳过了,这也是为什么红上面的嘴从来不会说话也无法发出声音,他们代表的就是周边让绪方梨枝觉得恐怖的大众。

还有剩下的空城。刚刚已经什么都问出来了,绪方梨枝希望保护家入硝子,在她看来外部世界潜藏着危险而且她无法分辨危险的来源。诅咒师是一回事,那个时候梨枝的确看出来了诅咒师在哪里而且有能力采取措施,硝子到现在都很感谢她没有真的把穿刺乐园叫出来,但梨枝至少当时是觉得自己能处理的,结果硝子还是死掉了。她开始惶惑起来,如果已经能够确认危险程度确认自己‘可以应付’的敌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未知的广袤世界到底又有多少危险呢?她很害怕。

‘寂寞’是觉得自己安全的人才能拥有的情感,去问三年前的绪方梨枝好了,那个时候她一定希望学校家里所有人都死光,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过上不用挨打也没有摄像头的生活。绪方梨枝此前希望‘把所有人变成家人’,但硝子死后她已经没有那种余裕了。她要排除危险。硝子在梦境中听到了防空警报生战斗直升机的声音和人们的怒吼,换个人在那里都会感觉到兔死狐悲和目睹世界毁灭的苍凉。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绪方梨枝只是觉得好恐怖,果然有这么多危险的东西,果然大家都想要伤害她。

所以和墨不同,被红包裹住的人们会非常痛苦。因为绪方梨枝在他们的威胁下就是有这么痛苦,她的怪物就是她想法的扭曲实体,就算是硝子也觉得绪方梨枝比起来学校真的更适合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但是…但是和墨那时的黑色海面不一样,第二次梦境中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硝子和红色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