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她的脊背。

“我没有凑热闹的爱好！”禹月转身就往声音相反的地方走，“我先告辞——”

但晚了。

“——呀！韦恩老爷好大方！”伴随着什么东西劈里啪啦砸在沙地里的声响，甜腻又极具穿透力的女声硬生生撞进了她的脑袋里，“不过这下又要重新叠香槟塔了——”

禹月：…………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向后看去。

不远处就是金黄色的沙滩，荧光色的充气气球浅浅浮在这些细腻的沙子上，被凑热闹的人群踢的蹦来蹦去。大量的酒水和玻璃杯被满头是汗的服务生和热心群众送到沙地中央，映出一片亮闪闪的光晕——禹月眯起眼才看清那是昂贵的饮品和女人身上的钻石首饰反射出的光。

布鲁斯有点微醺，穿着沙滩裤和印着椰子花纹的大衬衫蹲在装满了酒水的杯子旁，一个个地把它们往上叠。

在叠到第四层时，他的手抖了一下，于是这座重建过半的香槟塔再次倒塌，引起一片欢乐的惊叫和吵闹声。

“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公子哥抿起嘴，赌气般地挥挥手，“再来！”

那些没被打翻的杯子都被围在他身边的人端走，于是新的容器和酒液再再一次被端来。

禹月大为震撼。

“他这是在干什么？！”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百特曼玩叠杯子，“这也太纸醉金迷了吧！”

——但更纸醉金迷的还在后面。

这次似乎丧失了耐心的布鲁斯只坚持叠了三个杯子后就甩手不干了：“……不行！光这么玩太没意思了！”

“嘿~那边的小姐！”他冲一位浑身挂满了闪闪发亮的饰品的女郎举杯，“你要是能把身上任何一件首饰扔进杯子里，我就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而那位女郎也相当大胆，她在摘下手链的同时还不忘狡黠地眨眨眼：“那么亲爱的老爷，如果我把身上所有的首饰都扔进去呢？”

“那就一件首饰二十万！”将花天酒地四个字贯彻到极致的韦恩老总揽着身旁的女伴，露出了迷迷糊糊的笑容，“来吧！美丽的女士！”

在金钱和酒精的刺激下，周边的人的欢呼声越来越大，禹月甚至觉得这种音量震翻诊所的玻璃窗都绝对没压力。

“我不记得蝙蝠侠有说过要来智利，”她紧急掏出手机开始疯狂刷刷刷，“还是我漏看了？”

她划了半天，才从纽约时报的角落里找到个关于哥谭首富的报道。这篇报道占据面积之小不得让禹月开始怀疑是不是托尼不怎么想看到和自己定位撞了的人，才专门把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压到这么个小框里。

……不是，怎么随机挑个地方旅游还能挑到智利来啊！

……‘约会旅行’又是个什么啊！

不简单，站在路边的禹月陷入了沉思，蝙蝠侠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