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低垂着眼眸,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

产屋敷天音僵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主屋的方向:“不……这不是你的错……”

她轻声低语,哪怕这种时候也不愿让这个辛苦良多的孩子因此自责。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眼眶中滚落,打在津岛修治的手上,如此滚烫。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肆意发泄情绪,无人出声打扰。

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哪怕是释放情绪也没有大喊大叫,仅仅只是克制又哀伤地注视着夫君的丧生之地,静静流泪。

半晌,她松开津岛修治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抬手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抱歉,是我失态了。”

她歉意地看着养子手上被她掐出的红印,又深深看了一眼主屋,转过身面对刚刚经历战斗身上各有伤势的众人。

似乎刚才的失态不曾存在,产屋敷天音很快开始主持大局,安抚着后续赶来的鬼杀队成员悲伤的情绪,并且带着剩余的人转移了鬼杀队的总部。

“……这是夫君大人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

在孩子们也赶回来后,她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如是安慰道。

……

数日后,产屋敷当主的葬礼简单又肃穆地在新的总部举办。

短短数日,炼狱杏寿郎的伤势还没好到能下床的地步,但他依然坚持拄着拐也要来参加主公大人的葬礼。

随他一同前来的就是见面时机被拖了又拖,直到今日的荒霸吐一行人。

主公大人生前的衣冠被悉心安放在透明的棺椁之中。明面上正统的继承人产屋敷辉利哉以及家主的妻子自然是要在前方招待宾客。

津岛修治则静静站在棺椁旁注视着里面的衣冠,眸中情绪晦涩不明,让人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身着庄重礼服的神子以神职人员的身份上门吊唁,在和同样神官家族出身的产屋敷天音寒暄几句之后,便甩了甩袖子径直走到津岛修治身旁。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荒霸吐轻声说,“现在看看,这时候的你还挺青涩的嘛。”

津岛修治没有看他,但口中回应道:“你不也是么?荒霸吐……神子大人?”

这位神子低下头对棺椁行了一个神职人员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