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关起了门来与几个小崽子专心玩耍,谁能知道,其他妃嫔居然会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便齐齐赶到慈宁宫去了呢?
说到底,还是吃瓜人的心态扭转不过来。
杜嬷嬷只得给她解释,“宫中禁止明火,能叫荣嫔娘娘关起门来烧毁的,必然是什么禁。忌之物。”
“而布料有什么好禁。忌的呢?除非是……”杜嬷嬷话只说了一半,沧桑的眉眼便忽然阴沉了下去。
叶芳愉催促她:“是什么?”
杜嬷嬷:“……”
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娘娘还是一副恍若未觉的模样?杜嬷嬷咬了咬后槽牙,下了狠心,压着声音说道:“除非是,宫人有人染了重疾,且这疾病有传人的趋势,才不得不将病人穿过的衣裳全部烧毁。”
杜嬷嬷的话刚一说完,叶芳愉脑中不期然浮现出两个大字:天花?
她倏地捏住了桌角,精致小脸瞬间苍白下来,口中似不敢置信一般,“不,不能吧?”
若真的是天花,太医三日前去诊脉时,缘何没有上报?
还有荣嫔,她一向爱子,钟粹宫里头除了雅利奇、雅尔檀和长生外,还有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胤祉,就算是为了他们,她也不可能隐瞒不报。
除非……
叶芳愉还没“除非”完,忽然又想起来自家胖宝宝,扭头就厉声询问紫鹃:“保清呢?”
紫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半个时辰前,大阿哥拉着太子殿下和四阿哥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去景仁宫找三格格玩,路上会经过钟粹宫,也不知大阿哥会不会忽然转道……”
“快派人把他们喊回来!”
叶芳愉声音紧张地吩咐了一句。
说完便起身换衣,乘上轿辇朝皇后的坤宁宫去了。
叶芳愉到坤宁宫时,皇后刚好在喝药。
见了她来,皇后匆匆将剩下几口喝完,把碗递到一旁的大宫女手中,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面上表情淡定得就跟没有喝过药一般,声音温婉地询问叶芳愉:“靖贵妃来找本宫何事?”
叶芳愉语速飞快把之前的猜测与她说了。
皇后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飞快派了人去钟粹宫问话,又将之前去过钟粹宫的那位太医喊来,细细盘问了一番,得知三日前,钟粹宫里的三阿哥忽然夜发高烧。
太医前去诊脉后,未觉不妥,便开了一副降低体温的方子,眼见着三阿哥的高烧褪下,这才回了太医院去。
前去钟粹宫问话的宫人也很快回来复命:“回皇后娘娘,回靖贵妃娘娘,钟粹宫那头好似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宫人当值照旧,无丝毫紊乱之处。荣嫔娘娘的面色有些憔悴,说是这几日夙夜照顾三阿哥导致,休息一段时间便能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