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不过很快齐云帆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有点尴尬地朝着云绮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在察觉到云绮的喉咙无法开口的时候自顾自地决定好了眨一下眼睛代表同意,两下代表不同意。

反正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有人陪自己玩也算是当做消遣,那股淡淡的柑橘味道似乎有着要铺满整个房间的趋势。

云绮无所谓地听着对方的絮絮叨叨,对方遭遇到的恐怖幻想完美贴合自己每一天遇到的。

自己不应该反应这么平淡吧?理智漫不经心地提醒着主人过多的漏洞,不过激烈的情绪对现在的自己有用吗?两个人都完完全全被困在这间纯白的屋子里,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那扇紧闭的门。

他的话太多了,虽然声音很好听,但是在云绮看来就像是某种助眠的白噪声一样,眼皮开始慢慢变得沉重起来,再次陷入纯白的梦境中,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很适合什么也不想知道的云绮。

齐云帆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合上了眼皮的女孩,想唤醒对方的念头最终还是消散在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中。

她处在半梦半醒的间隙中,很多事情因为药物的原因记得零零散散的,但是有几点云绮还是记得非常清晰的。

应该是第二天了吧?云绮透过护士的手机屏幕勉强看到了日期与时间,今天的护士明显要比之前的严厉许多,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清脆的器械碰撞声。

有人抽了自己的血,有人给自己日渐萎靡的身体进行了力道很舒服的按摩,有人在为自己输营养ᴶˢᴳ液,还有人在清理自己的身体……总之,除了针管推进身体里面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疼痛之外其余的简直舒服得不得了,恍惚中云绮还以为自己是来享受而不是来治病的。

接受那个烂俗的结局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选项。

齐云帆不在,应该是被送到了其他地方,没了助眠的白噪音的话感觉今天是不是有点难熬呢。

护士们鱼贯而入又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云绮表现得很温顺,今天限制云绮的拘束衣稍微松了一点,至少能够像只虫子前后蠕动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护士走得匆忙了点,像是要去追已经离开的同伴,在平坦的地面上被自己的脚被绊了一下,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那声音云绮光是听着就疼。

那护士似乎是直接晕倒在地上,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过好在云绮还没有升起该怎么样来帮助对方念头的时候,其余的护士们就急匆匆进来找寻没有出来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