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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小朋友了,不再追逐月亮了,她想与月亮对话,她知道月亮不再活在神话里,她知道月亮是可以登陆的,是可以探索的。

肚子涨得难受,苏唱扶她去卫生间,在外面等她。于舟自己一个人进去,上完厕所出来洗手,刚洗完手又有些犯恶心,进隔间弯腰想吐。

吐不出来,她准备起身离开,但一转头,苏唱跟了进来,担心地扶住她。

微亮的灯光刺痛了于舟的眼睛,却把苏唱勾勒得更加好看,她的脸上有淡淡红晕,可她并没有喝酒,应该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热的。

于舟挂在苏唱身上,将门一关,便开始吻她,手也往里面钻。

苏唱深深呼吸几下,将她的手握住,垂眸啄一口嘴唇,把她带出洗手间。

跟二羊与火锅告别,两人打车回家。

到了家里,苏唱没有开灯,站在墙边等着她,脊背很单薄,小小地靠了一下墙。

于舟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怎么不开灯?

苏唱用从海里来的声音包裹她,说:“你可以对我继续做,刚才在卫生间里的事。”

你可以……

“你可以问我,下周六有没有空。”

“你可以把工作的手机号也发给我吗?”

“要挑选的墓地,你可以陪我去吗?”

“我在肃城高铁站,你可以来接我吗?”

别人的这个句式,通常是靠近的许可,但苏唱的,永远是奔赴。

于舟长大了,她对父母要求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因此,也有资格尝试在某些方面掌控苏唱。

这场掌控没有从手开始,而是以舌尖,这是后来她们非常喜欢的方式。苏唱意乱情迷地抚摸着于舟的脸,偏头蹙眉望着床头柜上的台灯。

交付自己是一个直面脆弱感的行为,对于苏唱来说,全权放弃主动权,很难,甚至对方没有用任何来交换。

她不期待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只想全面缴械。

于舟激动得难以自持,她的指尖被月色包裹了,月亮的光影在呼吸,在吞噬,在挤压,挤压她的理智。

她的理智没有任何生存空间了,连喘气都很困难。

半小时后,于舟躺着,苏唱在上方,于舟望着她的眉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将一个人看得这么清楚过,苏唱……苏唱……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喊她,从远到近,从醉到醒,从生到死。

她用食指按住苏唱的下唇,以气声问她:“可不可以亲我?”

手指往里探。

于舟哽咽般低语,胸腔起伏:“可不可以,吞掉我?”

求她了,请吃掉她,吞没她,以任何方式。

苏唱蹙眉,低头吻住她。而于舟还感受到了更多,指尖被另一份温热包裹,被品尝,被淹没。

于舟舒服地喟叹。亲吻完后,她与苏唱对视,看到了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

苏唱是她的。

虽然这个说法很俗,但这一刻,她只有这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