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才不会为姓耿的哭!”

“咦?我有说是耿捕头吗?”

“……臭芷儿,你活得不耐烦了!”被说中了心事,就算脸颊没红肿,现在也变红了。

芷儿才不怕小姐怪罪,她和小昭两人自幼与小姐一块长大,是丫鬟,也是益友,当小姐任性冲动时,心软热忱的小昭会安抚小姐,而给予逆耳忠言则是她的职责。

就算小姐气得十天半个月不理人,她也非让小姐吃东西不可。

“饿肚子的是你,弄坏身子的也是你,他还是不痛不痒啊,有用吗?”

“你你你──”

“我有说错吗?”

傅君绣气得满脸通红,芷儿所说的,全是该死的一针见血,直接戳中她的痛处。

小昭见了不忍心,忙打圆场。

“芷儿,小姐够难受的了,你就别刺激她嘛!”

“她这样折磨自己,才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只是实话实说。”

傅君绣深深吸了口气,一副准备宰人的模样,但一口气提到了喉咙,又消回肚子里去了。

“你们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转开脸,没发飙,也没辩驳,最后,干脆连话也不说了,接下来,不管丫鬟们如何软硬兼施,她就是无动于衷,躲进棉被里,一个人闷头大睡,索性装死,来个不听不闻。

小昭和芷儿拿她没辙,只好退出门外。

“怎么办?小姐这样下去一定会伤身。”

“不只伤身,还伤心呢。”

“我从没见小姐如此任性过,小姐虽然活泼好动,虽然皮,但很讲理。”

“连激将法也不管用了,小姐从不会这样。”

“芷儿,你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小姐这样下去,肯定会一病不起。”

芷儿叹气摇头。“小姐需要的不是风寒药。”

“你是说……”

“她病的是心,心病还得心药医。”

这个心药,当然指的就是小姐的意中人耿云天。小姐表面气他,但她们心里最清楚不过,小姐自始至终,心中挂记的只有那个男人。

“不论她表现得多么不在乎,嘴巴上说两人各不相干,纯粹只想让他尝尝被羞辱的滋味,但她还是放不下他。小昭你想想,报仇的方法多的是,为何小姐偏偏要花一年时间,向我们学抚琴弄墨,背诵诗词,向孙大娘习礼仪,钻研闺房秘笈,连她最讨厌的女红,都破天荒耐心去学,不管被针扎疼了几百次,她依然不屈不挠,比常人花了百倍的功夫去学习。”

小昭听了眼眶红润,忍不住心疼。“小姐深爱他呢。”

“但她不肯承认,倔强的说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他,但最后,还不是落得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现在该怎么办?”小昭着急问。

“我也不知道。”

两人想破头,就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小姐再这样消沉下去,迟早把自己身子搞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