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有听到吗?”

“我想睡觉,别吵我。”

听见她回话,独孤青鹰松了口气,这是好现像,至少她没再哭了。

关玉儿擦擦眼泪,坐在轿椅内,好奇的用手摸摸这轿椅,空间虽不大,但足以塞下她整个人,因为铺了豹毯,椅垫柔软,坐起来很舒适。

轿顶上,盖着他的披风,可以遮阳避雨,将披风拉下来,休眠小憩都没问题。

看不出,这人粗悍的外表下,有一双巧手,先是做鞋,又是制椅。

这男人对她很温柔,不管她如何凶他,都不见他生气,而且只要她掉一滴眼泪,他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除了坚持她是他的妻子之外,他对她几乎言听计从。

她悄悄脱下鞋,摸着自己的脚儿,两颊的红晕,也随着那羞人的画面再度浮现。

脚上留有被毒蛛咬伤的伤痕,也残留他吮吻过的淡淡红痕,一想到他刚纔这样亲,又那样吃羞得耳根子的烧烫,迟迟未退。

好在躲在这轿椅里,纔没让他瞧见自己这尴尬脸红的模样,让她可以稍稍喘息。

不可否认的,有他在,即使身处在这方圆百里内不见民家的地方,她也不会害怕。

窝在这小小舒适的轿椅里,不久,她安心的沉睡去。

一连走了几日的路,白天独孤青鹰背着她赶路,晚上则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夜宿,虽然三餐有独孤青鹰抓野鸭或是溪里的鱼来温饱,但她一个柔弱的姑娘家,连日来在外头餐风宿露,也是极为不便。

渐渐的,她感到越来越疲惫,连白天都窝在轿椅里睡觉。

她醒着时,他在走,她睡着了,再醒来时,他还在走,就这么一直赶路。

这一日,当她睡眼迷蒙的睁开,望着染了霞红的天际,心儿有些好奇,这一日独孤青鹰除了偶尔停下来喝水及解手,似乎没见他休息过,忍不住问,“你不累吗?”

“娘子醒了?睡得好吗?”

“一路上都在晃动,怎么可能睡得好。”

“娘子受苦了,等到了梅镇,为夫帮娘子换个马车,让娘子睡得舒服些。”

他的语气里,满是关怀诚挚,反倒让她戚到一丝羞愧。

她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啊,只不过是习惯了与他唱反调,他却完全不生气,还关心她睡得好不好?倔强的一颗心禁不住放软了。

她轻声问,“你走了多久?”

“不久,从昨儿个正午到现在。”

“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天色,大概接近卯时。”

“什么?现在是清晨?”

“是啊。”

她无法不惊讶,原来他背着她走了一天一夜,而她丝毫没发现,八成是精神不济,加上先前的脚伤,所以她纔会睡得如此胡涂。把晨昏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