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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总算是有惊无险哪。

整理整理乱了的衣衫,他这才挺起身子,一抬眼,又是愣住。

在场的百姓、官差、荣应,以及巡抚大人,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眼神,全带着质问。

温子韧又恢复了笑容可掬,故作镇定。

“咳……没事了,误会一场、误会一场,不好意思惊扰大家,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

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以为一走了之就万事太平吗?

“站住。”

温子韧僵住了身子,缓缓转过身,依然不是那张粉饰太平的笑容,但是额角多了一滴冷汗。

“大人……有何吩咐?”

巡抚大人当然不会放过他,目光转成了凌厉,嘴角却是勾着笑。

“你和那位姑娘到底有什么过节,给我从实招来。”

温师爷,今年二十有五,功成名就,尚未娶妻。

别人在他这年龄,早就妻妾成群,儿子不知生了几个。

他没姑娘缘吗?不,事实上,爱慕温师爷的姑娘,从城南到城北,从东市到西市,全都有。

先不说他外貌生得斯文俊秀,个性圆融,凡是跟他相处过的人,都感觉如沐春风。

而他最迷人的就是脸上那抹一年四季不打烊的笑容。

不论他去哪儿,都受到大家的欢迎,加上他说话风趣,凡事给人留三分余地的圆滑手腕,男人喜欢他,姑娘们更爱死他。

像这样圆融又有人缘的人,却有人千里迢迢来找他寻仇,而且对方还是位美艳的藏族姑娘。

不管是茶馆或饭馆,玉尔玛追杀温师爷的消息,早已传遍城里的大街小巷,百姓热烈讨论着两人之间的恩怨。

说起温子韧和红衣美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故事,得从两年前说起——

在崎岖路上,马车一路从中原往西南行,上高原,同马车的人都是要去川藏地区的百姓。

马车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温子韧穿着粗布衣衫,头戴滚边毛帽,脸上也留了胡子,让原来的斯文面相多了分粗鲁的豪气。

马车越是深入川藏,越是难行,路途也越惊险。

突然间,四周杀声大作,让马车里的男男女女,惊恐不已。

马车行经山路,最近遇着了劫匪,一下子,马车就被一群男人前后围住,挡住了去路,也无退路。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唯独其中一名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沉着冷静,身上穿着披风,披风上的帽兜压得很低,将他一半的脸遮住。

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慌张,帽兜内一又清澈的眼,眼神锐利,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