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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郁月城说:“睡得很沉。”

“你没陪他?”郁闻礼说完看看手表,再对一遍这几天不离手的记录本:“看来他的易感期彻底结束了。”

“戒断治疗什么时候开始?”郁月城问。

郁闻礼提到这个就露出愁容:“理想时间是在他下一次易感期爆发之前,但现在他的易感期絮乱,说不准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郁月城沉着脸问他:“来得及吗。”

“来不及。”郁闻礼说。

面对上小侄子投来的目光,他直言:“这没有先例,也没有参考,所有的推进都是通过演算得来的。他的数值很不正常,部分成分演算也无法推出结果。只能说看他的造化了。”

“保守治疗。”郁月城提到。

“我跟小燃说过这个,看他的意思,不太满意。”郁闻礼道:“还是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虽然非保守治疗显得有违人道主义,但是要小燃自己来决定,以后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活下去。”

“他会选择不顾后果的戒断。”郁月城在宽大的长沙发上坐下来。

几天没有合眼,他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青黑,靠在软垫上,显出一点疲态,举手投足间仍旧透着得体的贵气,已经有了郁宅主人的样子。

郁闻礼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在他身旁坐下来,最近他也累得够呛。

“按照小燃的性情来看,是这样。”他喝了口红茶叹道。

“我明天回学校一趟,把他期末放寒假的手续处理了,顺便在榕城办点事,再把他的个体身份认证文件拿回来。”郁月城说:“可能要一两天的时间,如果他醒了,就说我回去上课了。”

交代完毕,郁月城才想到,他跟方渡燃现在的关系僵持,从易感期之前的不欢而散到现在的沉默以对,大概都不会问一句他去哪了。

但是他记得,刚结束易感期的alpha,陪伴易感期的人突然消失,会不舒服的。

“如果他没有问起我,大伯也别主动提。”郁月城稍作停顿说。

“吵架了?”郁闻礼猜测。

郁月城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他们没有起什么争执,但是方渡燃留给他每句话,他都给不出答案。

“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还要过两个月才成年,如果他强制性要求你交出来,中间的手续不好办,你得找个律师。”郁闻礼也知道面临的问题有多少:“法律上看,你不能越过监护人去干涉他的生活和他的义务,最好做两手准备。”

“大伯怎么想的?”郁月城反问:“他有监护人,为什么还会跟他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