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快要忽略掉郁月城一个人坐一张桌子的事实了,空着一半当然会容易被别人坐。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很正常。r-19还没有打,方正海来得非常是时候。
易感期之前的七天注射,今天就是倒数第七天。
他的易感期等同于人工控制,每个月都非常准时。
打了很可能会发烧加疼痛,不打的话,他这次的易感期会不会正常地来都不知道。
这是早晚的事,方渡燃原本每个月都会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每次!注射的东西可能会变化而已。
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今晚就打了,早一点让信息素稳定下来。
方渡燃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许烈阳和关小北的消息也没回。
一到换药的时候,他的反叛精神就无比强烈,不想再继续,但失去药剂带来的窒息和痛苦也会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生命在呼吸,为了活下去还是会妥协。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拉锯战。
手机里催了好几声,赵霖也问他晚自习还来不来,要不要帮他收起来,方渡燃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
·
“嚯!燃哥,我还当你晚上不来了呢。”
许烈阳看见他从后门走进来,第一个朝他挥舞手里拿着玩的新领带。
“我不来你还打算上天?”
方渡燃看他还坐在郁月城的桌子上,面对着自己的座位跟赵霖说话,一脚蹬在郁月城旁边的空凳子上。
“不敢不敢!”
许烈阳拍拍桌面,一套完整的校服已经分好了放在郁月城空闲的另一半桌面上:“我这不帮你挑校服吗,没地方放,就这一个空位。”
郁月城从他进来跟他对视一眼,算打了招呼,这会儿从桌兜里翻出来一张表递给他:“你的。”
方渡燃拿过来,是替他领校服的清单。
“班长!单子我给你前桌了。”关小北在座位上喊。
方渡燃:“看到了。”
可是这张表,怎么在郁月城手里?
“我说你下午请假不会来,就帮你领了校服签字。”郁月城抬头看他。
“滚下来。”方渡燃朝许烈阳看了一眼。
对方立马从郁月城的桌子上滑下来,站直了往后退一步,靠在赵霖旁边,索性直接坐上方渡燃的位子。
方渡燃过去拿郁月城抽屉里的湿巾,把蹬过的凳子擦了一遍,自己靠上桌沿。
“燃儿,你要不直接跟他坐一块儿得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许烈阳体贴道:“不然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不过去,我不就踩了一脚吗。”
“你一下课就往我们这跑,要不也搬个凳子坐这儿来?”方渡燃一点不着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