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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找些仙术秘笈或什么仙器宝贝,但是翻来翻去,这屋中乏善可陈,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也难怪他人不在,连禁制也不设,是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好丢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杯水喝,却突然对上桌上一双眼睛,那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她,惊得她手一抖,将壶口的水泼在那眼睛上。

一声尖锐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她来不及逃,已被周身窜出的树须五花大绑,将她高高举起。

她面色惨白,也不知这是什么怪物,身上缚绑的树须将她勒得几乎要窒息,而四周卷起的狂风刮得她肌肤生疼,一时暴风肆虐,风刀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正当她以为自己完了,身上紧缚的树须却突然断裂,身子一飘,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出风暴中,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传来轻声的叹息。「师父不过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玩成这样了?」

魄月怔怔地望着段慕白,他正垂眼望她,四周的风暴已经平息,遍地是断墙残瓦、裂木碎石,一片狼藉。

不过最狼狈的就是她了,因为身上的衣物早被适才的暴风弄得碎裂四散,一块布都不剩。

这男人抱着光溜溜的她,脸不红、气不喘,不愧是仙界第一冷男,他这么冷静,她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反正上回掉入潭中就被他看过一次了,也不差这第二次。

「师父——」她抱住他,把脸往他颈子一埋,把胸部往他胸膛一挤,哭着告状。

「我被欺负了,呜呜呜——」

恶人先告状,她是恶人,这状一定要抢先告的。

段慕白再度从虚空中取出一件罩衫,包住她赤裸的身子,轻拍她的背,一如既往地温柔安抚。

「阿木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阿木?」

「阿木是个木头性子,虽然性子直了点,但是忠厚老实,你会喜欢的。」

切!喜欢才怪,那家伙刚才差点杀了我!

「阿木,过来跟月宝道歉。」

魄月顺着他的目光去找,好奇那个阿木是何方妖孽?看她不找机会整死他!

她原以为阿木又是什么仙兽,却在望见那东西咚咚地跑上前时,她一张脸都扭曲了。

阿木——木如其名,就是一根木头。

正确地说,阿木是一株被砍成只剩下一节树干的木头,树皮和树根还在,扁平的树头上有一圈圈的年轮,树干上嵌了两只眼睛,没手没脚也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