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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皇上赐婚,他也不敢拂了皇上的面子,爹也不好惹,所以他对我还算客气。”她对娘亲如是说。

丽姨娘审视女儿的面容,虽然看不出有任何委屈之色,但她了解女儿,就算有事,女儿也舍不得让她操心,遂轻拍女儿的手,轻声道_?“将来不管发生何事,若有重大决定,莫要瞒着娘,你懂娘的心思的,嗯?”

牧浣青望着娘亲郑重的眼神,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娘,我答应你,大事会让你知晓的。”

“这就好。”丽姨娘笑得温婉,目光是一片平静。

牧浣青望着娘,她喜欢娘亲的善解人意,以及她身上散发的宁静。在爹的后院中,娘不是最美的,却是保养最得宜的,三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二十几岁,肌肤白嫩,脸上没有岁月的皱纹,不像其他姨娘必须靠脂粉来遮掩苍老的痕迹。

牧浣青知道娘为何总能保持年轻,因为娘从不嫉妒、不争不抢,也不费心思去讨好爹,娘只为自己活,所以她的心很宽,好吃好睡的过日子,多了她这个女儿后,娘便为她和自己而活。

在牧府用过午膳后,时辰不早,牧浣青也该离开了,她瞧了符彦麟一眼,见到他与爹有说有笑,举止得体,就像一般的女婿应对丈人一般,并无任何异样。

她垂下脸,藏起眼中的失望,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

“怎么没打起来呢?”

她以为没人听到,跟着丈夫拜别了父母,往马车走去,在她踏上踩凳之前,符彦麟再度对她伸出手。

她心想这是作戏,也不矫情,配合着把手放在他掌心上,让他扶着上马车。

“你很希望我和你爹打起来?”

牧浣青顿住,意外地抬眼看他,对上一双冷然的目光。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跟她说话,还来不及反应,又听他道——

“那你可要失望了,本侯不是斗犬,也没兴致跟狐狸计较,徒惹他人看笑话。”

她瞪大眼,呆呆的看着他,他则将她诧异的表情收进莫测高深的眼底,等她上了马车,便收回手,转身走向坐骑。

牧浣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待他走远了,她才拧紧秀眉,小声嘀咕。“还说不是斗犬,耳朵跟狗一样灵敏,这样都听得到?”

车夫得了命令,扯开缰绳启程,一行人出了牧府大门,马车才刚转到大道上,很理所当然的,符彦麟连声招呼也没打,便策马离开了。

牧浣青从车窗瞥了那远去的身影一眼,不以为意,她端坐在马车上,闭上眼,静心养神。

回到侯府后,她丢了句命令给丫鬟,说自己要睡一会儿,不准任何人打扰,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实际上却是施展轻功从窗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