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奈儿才跨出一步,又好奇地回头看,却赫然发现人不见了,彷佛是蒸发的空气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令她怔愣好半晌。

是她眼花吗?还是遇到鬼了?

听说医院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害她背脊泛起一股寒意,打了个颤,决定不再逗留,还得赶快找到靳易的人才行。

希望靳易已经脱逃了,「死神」的名号不是盖的,没人奈何得了他,所以才叫「死神」,他一定已经逃出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压在心口上的重石才刚放下,一转个弯,她就被眼前的人给吓得瞠目结舌。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呼,立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靳易。

显然遇到她也是靳易始料未及,从他拧眉的折痕深度来判断,他的讶异不比她少,差别只在她的表情丰富,而他依然面冷严肃。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他的口气不悦,照道理妻子应该在家,被两位徒弟严密地保护着,而不是出现在此。真该好好教训徒弟一顿,竟让她擅自跑出来,还穿着……护士服?

讶异的目光转成了凌厉。「妳又做了什么?」

「欸?是我问你才对好不好!」插起腰,她的气势不输给他,才要摆起架子数落这可恶的家伙,但一瞥见走廊的尽头出现了几名山口组的人,她立刻变了脸,抓住靳易的手臂往反方向走。

她不能让靳易被山口组的人找到,否则准是死路一条。

靳易任由她抓着,细细打量她的表情,沈思着那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从未出现过的忧心因何而来?

「糟了,这边也有,不能从这里走!」拐个弯,萧奈儿带他转入楼梯。

「有什么?」他问。

「山口组的人。」

下了两层楼梯后,发现再继续往下就会遇到正朝楼上爬的一群黑西装男子,她立即拉着靳易离开楼梯间,速速往长廊走去。

这栋病房大楼只有少数有钱人才住得起,所以除了医疗人员以外没什么人,可说清静得很,不像其它医院,人满为患得像个菜市场,便可以顺利混入人群里,躲过山口组的人。

高品质的环境,同样的,高难度的脱逃。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之下,逼不得已,萧奈儿将他推进一间未上锁的杂物室里,地方不大,大小正好只能容下两人。

「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下去迟早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又不可能一直待下去。你也真是的,没事去砍他们老大的手脚做什么?逼得山口组全体出马,要砍也要离开他们的地盘再砍呀!要不然你也易容一下,戴顶假发或是装成老公公什么的,就这样穿着医师白袍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被抓到后会被整得半死不活跟你讲……」

她一个人拉拉杂杂地念了一堆,靳易听了后恍然大悟。

「那些穿黑西装的人,是山口组的人?」

萧奈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注意外头的动静,还得拨出心思回答他的话。

「你现在才知道!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