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盼很努力地在这仅存的狭小空间与阮经理保持距离,硬挤出一个微笑。

“经理……我现在正在工作,可能……没什么时间。”

“有什么关系,只是到我那儿坐坐喝个茶,耽误不了时间的。”

“这样不太好,让人知道我偷懒的话……”

“放心,谁不知道董事长是我舅舅?说闲话的人也要秤秤自己的斤两才行,只要我不高兴,随时可以让对方走路。”言下另有暗喻,如果太不识抬举,就等着走路吧!

顾盼盼快哭了。早就听说这个阮景岈是好色之徒,许多被他看上的女职员,因为不顺他的意而无故被解聘,她好不容易在这大银行找到安稳的工作,却苦于受他骚扰,要是得罪了他该如何是好。“别怕呀,看你楚楚可怜的和让人怪心疼的,我就喜欢你这个调调。”说着顺手牵起她的小手,想拉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好生“互相了解”。

“让开!让开!”莫敏儿高举着扫把,来势汹汹地朝两人中间劈了下去,同时隔开两人的距离。

被吓到的阮经理,对这半路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喝道:“你在干什么!竟敢拿扫把乱挥,差点打到我知不知道!你是活得不耐——”话还来不及吼完,便被对方凌厉的眸子瞪得噤住了口。

莫敏儿一对发亮的利眸,诡异地、严厉地瞪着他,气势威吓而凌人,缓缓说道:“我在打蟑螂。”

“蟑螂?”

“是的,一只又臭又脏的蟑螂,我已经追逐它好几天了,这只蟑螂常常骚扰女职员的办公桌,吓得大家心不安坐不稳,甚至影响到工作情绪,你说这只蟑螂该不该杀?”话的背后似有隐喻,让阮经理心虚了起来。

但对方不过是个女人,他身为董事长的侄子,岂可被一个小职员的气焰给压了下去?遂正色道:“现在是上班时刻,你却来打蟑螂,想偷懒是不是?”

“对呀!现在是上班时刻,经理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一副很疑惑的模样。

“我是来视察员工有没有用心工作,这儿没你的事,走开。”

“你叫我走开?”她拿着扫把逼近他,连声音也变得威胁性十足。

“你、你想干嘛?”他咽着口水,为她无形压来的气势心惊胆跳。

“经理,你怎么可以要我放任那只蟑螂继续危害大家的健康?我刚不是说了,它把女职员吓得无心工作,一天不除掉它,只怕春风吹又生,会生出更多的子弟兵,带着几百种病菌传染给大家,很恐怖的耶!听说您一向很‘照顾’我们女职员,应该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吧?”

这一席辩驳逼得他招架无力,只得不耐烦地同意。“要打就去打吧,问题是你找得到吗?蟑螂跑到柜子底下,你想打它也没办法,话先说前头,我可没力气帮你搬开。”

“呵呵,放心,这种小柜子一点也难不倒我——喝!”一使力,一个四十公斤的铁柜已被她力大无边地举高,吓得阮经理脸色发青,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活似见鬼了。

“经理,你想参观我杀蟑螂吗?”她笑得很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