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回兴港,这哪是人住的。”他说着,又拿过那兜衣服挂在腕上。

叶晋舟歪过头轻微蹙了下眉,“我在这住了八天。”

汪潮顿住脚步,往后退了两下,斜低身子拽过他那只没热气的手,道:“所以啊,你这么怕冷还住这种地方,还没清明呢,都要冻出关节炎了。”

叶晋舟甩开他,跟着站起身回道:“没那么夸张。”

虽说这个房子阴冷的可怕,但那床被子够暖,裹上身后,每个寒夜也就不难熬。

况且按天算的低价房费,已经是他精心比对后的最佳优选,现如今,也只有北城郊能找得到这样的房子。

汪潮见他没动,转过身问:“走啊,愣着干嘛?”

叶晋舟准备去收拾东西,却被身后的人拦住,“得了,明天我来收拾,这地方,多站一秒我都觉得脚指头要掉了。”

兴港确实比地下室暖和多了。

中央空调内不断输出着适宜的暖风,整个房间飘着淡淡的百合香,瞬间压下了身上阴暗的霉味。

汪潮沏了杯热茶端来,捧着叶晋舟的手递了过去。

“这几天你跟我混,住我这儿房费免了,但出远门,吃喝住行你得包我啊。”

明明是为了给叶晋舟卸下负担的话,可汪潮故意用了一种很讨巧的方法说出口。

叶晋舟一时没听出来,只点头应了,“好,我包你。”

得逞后的汪潮一阵窃喜,强装镇定喝了口茶,烫的差点儿没把手里的杯子摔掉。

他连忙抽纸擦了擦嘴巴,又提议道:“对了,明早我去总店可能没法带你,晚上去横竖吗?乐乐最近老说想你,说的我都吃醋了。”

“咳、咳咳!”

叶晋舟呛得耳膜发烫,他抬手拽住耳垂往下拉,许久没说出话来。

玩笑过后,汪潮正经了神色,“清明那天我有事,就不回来了。”他看向深色的房门,不放心的继续说:“还有,我不在,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了。”

叶晋舟对汪年兴查到监控一事丝毫不知,只以为汪潮是担心陈明强找来,于是点了下头,“知道,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汪潮轻哼一声,翻身仰面躺下,他枕在叶晋舟的大腿上,像只翻着肚皮求抚摸的小狗。

“小舟。”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叫过了,这次喊出声,汪潮感觉胸口的痒窜到了腹底。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叶晋舟的轻缓呼吸,柔柔的,仿佛飘在浅浅起浪的海面般惬意。

叶晋舟没应声,头始终没有低下。

汪潮抬手捏住对方下巴,轻轻扣向自己,四目相对,深色瞳仁在烈烈闪烁。

“小舟。”

他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你做这个朋友。”

手指从下巴处移到脸颊再到耳垂,一路上去没被躲开。

叶晋舟的耳垂被揉得发烫,却只静静听着,不想分辩什么。

汪潮哂笑自己,又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学着不贪心,也可以等,我喜欢你,所以稍微可怜我一下,别让我等太久。”

叶晋舟感觉自己的耳朵再被揉下去就要烫伤了。